吃饱了,喝足了,卸了脂粉钗环,再换了庄重的吉服。
昨天晚上睡得早,今日又折腾了一整天,无忧在床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便打起了瞌睡。
她摸了摸铺在床上的两床被子,缎子的被面滑溜溜、软绵绵的,躺上去一定舒服极了!
摸着摸着,她忽然怨愤起来,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在外头和朋友们喝酒吃肉、聊天嬉戏,她一个女子就只能独坐新房,满脸苦兮兮地等着他归来?!
而且一想到他与她成婚的卑劣目的,无忧心中便再无顾虑,她将床边的烛火吹熄,只留下门旁的一盏小灯。
再放下纱帐,她一股脑地便钻进了被窝。
那被子如她所想一般,软乎乎的,真的很好睡
头刚一着枕头,无忧双眼一闭,便香甜地睡了过去。
后面的新房静悄悄,前院的婚宴却是炸开了锅。
桓家的婚宴,正经的高门名士来了没几个,多得是军中的同袍弟兄。
桓崇在军中,有个“千杯不醉”的称号,平日里众人就没见他喝醉过。刚好今日婚宴,娶得新妇又是那般的美人,这些粗犷的汉子们顿生促狭之心,等桓崇一进了前院,便被他们绊住灌酒。
今日桓崇心情大好,再一想到稍后要和心爱的女郎行周公之礼,他浑身的血脉更是偾张。
是以,无论是因心情好而喝酒,还是为稍后的壮胆而喝酒,桓崇今日来者不拒,就是有周光的帮衬,他还是一气吃了好几坛子的酒。
虽是未醉,却也微醺,就连一向白白的面皮也显出些淡淡的酡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