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贵妇先是一怔,面上再都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却见那郎君几步进了屋中,再将那挡脸的兜帽掀开——果然是皇帝司马衍。
众人见了皇帝,都纷纷起身见礼,司马衍见了满屋的妇人,也是略有尴尬。
尴尬归尴尬他再往中间一望,此刻站在姑母身旁的那个妙龄女郎,不是无忧,又是谁?!
司马衍几步走上前去,见礼道,“姑母,无忧!”
临海公主自是不待见桓崇,却更看不上这司马衍,她不冷不热地回礼,道,“陛下”
“我们正在为无忧举办及笈礼,陛下是来寻我夫君的吗?!”
司马衍也是个脸皮厚的,他做出恍然大悟状,先是言辞恳切地致歉,“姑母,我只知今日是无忧的十五生辰,不想竟打扰到姑母为无忧行笈礼。”
说着,他拍了拍手,就见他身后的一名内侍得令上了前来。
那内侍双手捧着一样物事,那物看来不小,上头还盖了红幔,瞧着很是隆重。
司马衍笑道,“姑母,无忧是我的表妹,也是我司马家不多的亲族,我我特意在她的生辰上准备了这件贺仪,还望姑母”
说着,他将那红幔一扯,满室忽放华光。
原来那红幔下竟是一株秀气的珊瑚树,那珊瑚色泽嫣红,枝干散逸,仿佛一树盛开的梅花,一看便是件不菲的珍宝。
众人望了这一幕,心中又不禁打起了算盘。
都说陛下对这曹家女郎不一般,今日一观,却见如此宝物,都能被他轻易转手,看来用情之语,所言不虚。
晋廷在江左,才立了不过短短三十余年。
司马衍这棵珊瑚树,还是当年他曾祖琅琊恭王司马觐传下来的,后来被他的祖父晋元帝南迁时带到了江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