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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雪上加霜的是,霍容辞少见地染上了风寒。

这超出计画的小病,在这时却像是张催命符般,加速了他的死期。

……

五月初七这日,霍容辞足足比平时延迟了半个时辰,方从梦魇中苏醒过来。

撑开眼皮时,他只觉浑身虚乏无力,四肢亦不受控制地打着冷颤,像是身体在主动释放出命危的警讯。

霍容辞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这副残破的病体仅仅能够凑和着支撑半月,倒是比他自个儿预测的时间要缩短不少。

真是丢人。

想到这里,他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床边正趴着一名姑娘。

霍容辞勉强瞠大略显酸涩的眼眸,轻轻瞥去,便见那姑娘似乎正熟睡着。大半张脸庞都埋进了臂弯里,只剩极小的一部分露在外头。

她遮挡得甚是严密,但霍容辞却仍能在顷刻间辨认出来,并柔声唤道:“晏晏。”

“晏晏,晏晏……”

他嘴里反覆低吟着,每个字儿都念得温柔而缱绻。“真的是你么?还是说,我已经严重到神智不清,出现幻觉的地步了?”

霍容辞边说着话,边忍不住想抬起手来,抚摸近在枕边的爱人。

恰恰是这个动作,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些许不对劲,伸到半空中的手顿了顿,转而摸向对方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