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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章孝温横眉。

章维看了眼魏鸾,“沙场争杀都是男人的事,成王败寇全凭真本事,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卷进来,拿去要挟未必,说出去怕是不妥。”

“并无不妥!”

微哑的声音,并非出自章孝温,而是从门口传来。

章氏父子愕然抬头,魏鸾亦脊背微僵,下意识回头望过去。

一道极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中。

是废太子周令渊。

……

比起章氏父子和军中众将的征杀筹谋,周令渊在这场战事里,除了充当章孝温扯出的大旗外,并无旁的事情可做——幼时名儒教导,年长后参议朝政,他所学的多是如何治理朝堂,跟群臣打交道,却从未碰过兵法。

既无韬略可调兵遣将,又没法上阵杀敌冲锋陷阵,成了实打实的摆设。

而他的面容气度,也与从前迥异。

魏鸾印象里的周令渊温润如玉,行事温和,清秀的骨相衬以贵重气度,锦衣玉带自有翩然风采,尤其那双偏似桃花的眼睛,曾令无数贵女倾慕。便是后来遭受挫折,性情里添了几分阴鸷,将她囚困在琉璃殿时,偶尔发疯到近乎失控,却还不负东宫太子的风度。

此刻的周令渊却消瘦之极,整个人如剑锋饮血,褪去所有的温柔和气,让人觉得冰冷。

秋风鼓动衣袍,愈显得身形单薄。

逆着光看清眉眼,他的神情里似藏满怨憎愤懑,又如同消磨尽意志的困兽,带几分颓丧。

自打东宫一别,两人就再也不曾会面。哪怕是周令渊被囚禁在皇宫的那半年里,魏鸾为避麻烦,也不曾去探视,只让周骊音代为劝说,盼着他能振作,迷途知返。谁知久别重逢,他会变成这般模样?

风拂进门槛,带着淡淡酒气,分明是周令渊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