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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

游氏捂着胸口,碰上这么顽劣固执的盛明修,简直头疼。

相较之下,盛闻天则沉默而平静。

跟周骊音的事情,在盛煜撞破后不久,他就曾跟盛明修谈过。中间有一阵,盛明修也听了劝说,有意疏远冷落。然而后来,借着跟时虚白学画的名头,两人还是搅和到了一起。更甚者,据他后来所知,盛明修离京远游的那阵子,其实是去陪伴愁苦烦闷的周骊音去了。

他知道儿子的性情,虽顽劣了些,却知道轻重,大事上不会含糊。

既选了这条路,定是郑重思索过的。

少年情怀,总是单纯而执着。

他沉默思索,见游氏频频含怒瞧他,分明是要当父亲的说句话,思量定后,开口道:“事情的利害轻重,我已说过。这是终身大事,绝非儿戏,你当真想清楚了?哪怕日后朝堂生变,她可能会对盛家生怨。”

这所谓的生变,自是指章皇后的事。

盛明修其实也拿不准,若章皇后当真死在盛家手里,周骊音会如何想。毕竟如今章氏还活着,周骊音不曾经历至亲的生死离别,能冷静地看清对错。但无论如何,失母之痛,绝不是靠理智就能接受的。

更何况,周骊音还只十七岁。

也许会迁怒吧。

但那又如何呢?他愿意陪着她走过这条路,愿意竭力让她在眼下过得快活轻松些,哪怕最后可能会被推开。所有的事,皆出自心甘情愿。

盛明修俊秀的脸上,笼了肃然之色。

“父亲的教诲,儿子始终谨记,二哥也曾数次剖析利害。日后如何谁都说不准,但在眼下,我只知道,满京城女子无数,我眼里却只有她。若能娶得到,自是有幸之极。若最终不得善果,也不会后悔。”

少年郎渐渐长大,挺秀而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