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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听永穆帝的话音,恐怕背后是有意纵容。

这般纵容行径,背后必有极复杂的心绪。

君臣之外,那是另一对父子的事。

盛煜对此无从置喙,只拱手道:“看来,战事已经不远了。”

“这趟白兰之行,彻底斩断了章孝温的侧应,他没了外援,又走出叛国的臭棋,也只剩狗急跳墙的路可走。庭州那边如今已安稳了,届时不宜调动,一旦起了战事,便须调朔州和陇州的兵马,速战速决。你也曾读过兵书,去过那一带,可提早想想如何应对。”

这般安排,显然是要他参与这场战事。

届时朝堂沙场皆有成就,许多安排便也能水到渠成。

盛煜猜得到永穆帝的打算,也知道如今的肃州多是章家残存的死忠精锐,极难对付,遂肃容拱手道:“臣必定竭尽全力。”

“这段时日也别惹事生非。”永穆帝又叮嘱。

盛煜道:“臣从来不惹事。”

“呵!”永穆帝被他这自负的态度气笑了。当初是谁堂而皇之地闯进东宫,当着东宫诸将士宫人的面殴打太子,扬长而去?又是谁拿着血淋淋的手跑到长春观,将个三十岁的长公主吓得魂不附体,水米不进?这事若让言官知晓,还不得拿忤逆犯上的罪名砸满御案。

满朝上下,就属他最能惹事!

永穆帝只觉好气又好笑。

啜尽杯中残茶,他搁下茶杯时故意加重力道。

硬木与瓷器磕碰的声音在殿里格外清晰,盛煜瞥见永穆帝的神情,知道刚才那话说得有点厚颜无耻,遂描补道:“皇上器重微臣,当时授了中书侍郎的官职时便惹得满朝非议,如今定国公要清君侧,自是清微臣这种所谓的奸佞,皇上放心,微臣自不会授人以柄。”

这还差不多。

永穆帝既叮嘱过要事,瞧着已成朝堂栋梁的盛煜,因周令渊而生的那股失望丧气也消弭殆尽,遂埋首在案头成堆的文书里翻找一封奏折。那是他打算让盛煜处置的,虽看似朝堂琐事,其实背后牵扯甚广,适合拿来立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