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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愣,便见她拂袖转身。

“长宁的藏身之所,我回头派人拿去南朱阁。三弟是否在那里,我也不知,夫君尽可查问——这于夫君而言是举手之劳。只是长宁此次是避世静心,还望夫君勿告他人,更不可为难她。”说罢,抬步回院。

夜幕降临,饭菜香气远远飘来,廊下的灯笼暗红夺目。

她的脚步不疾不徐,单薄的衣衫随风轻扬,裙裾掠过甬道,如流云翻卷。

很快,她进了北朱阁,没再回望一眼。

留下盛煜岿然站在原地,被数落得神情僵硬。

……

是夜,夫妻同在曲园,却各自宿在南北朱阁。

盛煜翻来覆去,琢磨着魏鸾的态度言辞,隐隐觉得自己是误会她了,几回翻身而起,终是没能抬步迈往内院。不止是因生平头次被人顶撞冷落,惯于冷傲的男人拉不下脸立刻去求和,更因跨不过心里对章氏母女的那道砍。

生而为人,毕竟是有私心的。

哪怕被魏鸾直言戳破后,盛煜也稍稍意识到,他似将这私心变成了旁人身上的枷锁。

北朱阁里的魏鸾倒是睡得不错。

盛明修的事她问心无愧,因盛煜不问青红皂白就怀疑她而生的那点怒气,在用完香喷喷的美味晚饭后,也消弭了大半。她如常沐浴歇息,还点了支安神香助眠入睡——明日是父亲的生辰,虽说魏峤并未张扬操办,她却要回去道贺,可不能顶着乌青的眼圈叫家人担忧。

翌日清晨,魏鸾薄妆华服,驱车去敬国公府。

原本她还打算带盛煜同去,经了昨晚那场不愉快,彻底打消了念头,只孤身前往。

魏峤夫妇问起,也只说盛煜公事缠身,并无空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