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页

门扇轻响,染冬已换好了装束,进来伺候魏鸾更衣。

盛煜则起身出去,听卢珣禀报近况。

屋里只剩主仆二人时,魏鸾轻轻吁了口气,让人先抬水进来,舒舒服服地泡了会儿,洗去满身汗腻。因盛煜出去后便被卢璘兄弟缠着议事,魏鸾嫌外面太过闷热,整个后晌便在屋里吃瓜果消暑,顺道想想,这般情境里,盛煜会不会如梦中那样身陷险境。

……

因盛煜不可能在朗州逗留太久,晚饭过后,魏鸾便抓着饭后消食的空暇,跟盛煜说了她在京城屡屡做噩梦的事。怕那位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掉以轻心,又补充道:“祖母向来从容镇定,近来也十分担心夫君。”

盛煜听罢,倒觉得她紧张过头了。

“你既知道太子来朗州巡查的事,也该明白,我此次是为太子来的。如今太子已启程回京,随行众人皆护卫在侧,尽数离开。”散布归来后闭门夜谈,她抚着魏鸾披散的青丝,宽慰般道:“他腾不出手寻仇。”

“可太子背后还有章家,上回镜台寺,将夫君伤成了那样!”

“我知道。”盛煜颔首。

周令渊离开前留了章家爪牙在此,盛煜是听到了风声的,前阵子特地派人摸出他们的踪迹,盯梢了许久。因这处庄院隐蔽,章家死士遍寻不获,昨日后晌就已撤离朗州,想必是回京图谋大事。

盛煜并未隐瞒,说与魏鸾。

末了,将软玉温香勾进怀里,道:“此间事毕,章家已是自顾不暇,无需过分担忧。你跑了这趟,也该放心,回到京城后用上安神香,说起来——”他眸色微浓,饶有兴致地盯住魏鸾,“做了那么多梦,就没梦见我点好的?”

“梦见啦,起初梦见夫君安然无恙,差事顺遂。”

魏鸾靠在软枕上,被他阴影遮挡。

盛煜顺道翻身,拿手肘撑着身体,声音忽而暧昧,“我是说,那种。”

他没说是哪种梦,但神情已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