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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径自往花厅里去。

……

花厅建在荷池边上。

仲夏天热,满池荷叶早已亭亭,碧绿清圆。隔着满池荷叶,透过洞开的窗扇,可以瞧见厅里男人背影挺拔,正瞧着正中悬的那副林下白鹤图。因魏峤兄弟并不在府里,厅中亦无男主人相陪,唯有管事奉上香茶,仆妇在外伺候。

仿佛是听见她的脚步声,盛煜回头瞧过来。

魏鸾不由脚步微顿。

初回娘家时的愤懑不满已被克制,此刻瞧见熟悉的身影眉眼,魏鸾心里不知怎的,有种近乡情怯的畏惧。但盛煜忙成那样还亲自登门,兴许是有正经事要说,容不得耍性子,她竭力抛开杂念,抬步往厅里走。

盛煜便静静地注视着她。

夏日单薄的纱衣随风扬起,绣金的海棠纹被日光映照,熠熠生辉。她满头柔顺如缎的青丝皆被挽起,花钿装点的发髻上簪了赤金凤钗,珠串柔润,金钗辉彩,衬得那张白腻如玉的脸格外明丽。

修长的脖颈别无装饰,宽松的衣领稍稍袒露胸口的白皙,俞见身姿修长,轻盈柔婉。

盛煜的目光逡巡,自渐渐惹眼的胸前峰峦,到纤细有致的腰肢,再到如云翻卷的裙角,最后落回漂亮的眉眼。目光所及,再无旁人,似是要将此刻的身姿娇颜刻在心上,以慰前往朗州后的离别相思。

魏鸾却没这缱绻心思。

若不是克制着,她甚至想揍他一顿出气。

但这当然不可能。

她缓缓行至厅前,命人皆在外候着,而后盈盈而入,道:“夫君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盛煜瞧她神色不对劲,“岳母还未好转?”

“好些了。”魏鸾有点心虚地敷衍,对上盛煜泓邃洞察的目光,怕他真的问病症用药,赶紧将话题扯开,“夫君特地过来,是有话要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