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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煜似乎不急着走,靠着妆台看她梳妆。

魏鸾遂跟他说了盛月容生辰的事,提醒他若能腾出空暇,最好在生辰宴上露个面。

盛煜也听说了堂妹的婚事,经魏鸾提醒,忽地想起件事——先前玄镜司查办过一桩案子,是个京官,因罪行颇重,女眷亦被罚入宫廷。当时永平伯府的那位嫡幼子曾奔走过,试图为女眷脱罪,盛煜觉得蹊跷,多问了一嘴,才知他是钟意那罪臣之女,不肯死心。

不过那案子铁证如山,无从转圜。

裴家幼子没能耐将罚入宫廷的女眷救出,最后不了了之。

这婚事既是双方长辈牵线而成,想来是伯府嗅出朝堂上的暗潮,有意跟盛家搭条线,未必是那裴公子喜欢才求娶。盛月容傻傻的不知内情,为免往后难堪,盛煜便让魏鸾将此事转述给祖母,由她老人家提点孙女,让盛月容心里有数。

魏鸾应了,想着前世她与母亲被罚入宫廷,贵为太子都无能为力,那裴公子明知玄镜司的威名与冷厉,仍能尝试为罪臣之女奔走,算是有些真心的。

但愿往后盛月容不会被旧事困扰。

心里感叹着,忍不住抬眉,看向镜中的盛煜。

他就站在她身后,双臂抱胸,理了理蹀躞,似欲动身。

魏鸾指间捏着红玉打磨的精致耳坠,觉得这时机极恰当,能探问得不着痕迹,便抬眉淡声道:“年少情怀总是珍贵的,大抵男子到了那年纪,总会碰见钟意的姑娘,不管最后成不成,都是份经历。不知夫君在那年纪时,可有钟意之人?”

“我?”盛煜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魏鸾觑着镜中的男人,轻轻颔首,“夫君比我长十岁,今年该二十六了吧,这么些年,难道就不曾对谁动心?”她的声音似藏了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脸上也是云淡风轻的表情,心里却不自觉地紧张,既期待又害怕。

镜中的盛煜似顿了顿。

魏鸾几乎是屏息,静待他的回答。

片刻后,她看到盛煜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