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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煜微愕,“你跟她当然不同。”

“有何不同?我的父亲是朝臣,她的父亲是皇帝,我们的母亲都出自章家,有着同样的外祖父和舅舅们。长宁的父亲于夫君有赏识重用之恩,尚且要被迁怒,对于我,夫君难道就没有半点迁怒?当日麟德殿里,夫君说不会对我用真心,不就是因我身上有章家的血?”

她的声音不高,目光却暗藏锋芒,直直盯住他,似欲看穿云封雾绕下深藏的心思。

盛煜的眼底骤然涌起狼狈。

积年的仇恨如蹲伏在心底的猛兽,在娶魏鸾之前,他确实迁怒过她。以至于明明心悦于她,也要强迫自己破除心魔,刮骨疗毒似的,想将这个女人从心里赶出去。

但那是因他跟章皇后的私怨仇恨,不止魏鸾说得这么简单。

对周骊音的芥蒂亦然。

可这件事是宫闱秘辛,关系过于重大,决不能对外吐露。

盛煜有口难言,下意识握住她的肩,眸色沉浓,如深渊下巨浪翻腾。

魏鸾却用力躲开,眼底锋芒亦黯淡下去。

原来他是真的芥蒂未消。

所以哪怕为她撑腰,待她温柔,说想让她长留,心里却并未真正将她视为曲园的少夫人。素日种种温柔姿态,不过是夫妻间应有的照拂,和相安无事时的贪恋皮囊而已。她唯有像初嫁时那样谨小慎微,看着他的脸色不越雷池半步,才能得此照拂。

否则稍有差池,便会如今日般翻脸不认人。

魏鸾有些疲惫地坐入椅中。

“既然如此,今日之事是我想岔了,夫君给我的唯有这北朱阁,关乎曲园的事,本不该由我擅自做主。惹夫君不快,是我自视过高,得陇望蜀,以至行事唐突。母亲今日未赴宫宴,想必是身体不适,我回去瞧瞧,顺道好好想想。”

越说越觉得难受,她站起身,就想绕过他走出去。

盛煜哪能让她回娘家,忙伸手拽住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