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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仆如此,也算是福气,难怪你时时带在身边。”魏鸾含笑,闲聊似的道:“素日看她端茶打扇,行事倒是很机灵,那十指纤纤,想来是个心灵手巧的?”

“心灵算不上,手巧倒是真的。”盛月容既跟魏鸾同乘,自然不好一路沉默,且方才共同经历凶险,难免添几分亲近之感,遂将随身的香囊拿出来递给魏鸾,道:“这是她给我做的香囊,上面绣花、络子全是她的手笔,颜色也是她配的,比我原先挑的还好看。”

“果真别出心裁。”

盛月容得了夸赞,想起腰间宫绦也是银鹊的手笔,遂给魏鸾瞧。

魏鸾原就是找话题猜银鹊的长处,没想到一试即中,自是称赞不止,末了道:“我那边也要做香囊,正不知络子的线该选哪个颜色,不如待会回府后劳烦她一趟,过去帮我出出主意如何?”

“嫂嫂若瞧得上,吩咐她就是。”盛月容倒是半点都没多想。

……

回城后先到曲园,盛月容果真吩咐银鹊去帮魏鸾挑丝线。

银鹊面露意外,却仍乖顺道:“是。”

魏鸾也不急着管她,进了曲园,并不去北朱阁,而是将她带到垂花门附近的一处暖阁。旁人皆留在门外,只让染冬和卢珣跟进去,门扇掩上之后,魏鸾回身看向银鹊,原本温和明丽的眼中已不知何时涌起愠怒。

银鹊被她盯得心虚,缩着肩愈发恭敬。

魏鸾沉眉,冷声道:“跪下!”

出身公府高门,自幼出入宫廷,彩绣辉煌的装扮之下,她身上的贵气绝非寻常闺中女子能比。那张脸含笑时明艳娇丽,楚楚动人,藏怒时则隐含威严,叫人不敢直视。银鹊被斥得膝盖发软,依言跪了下去,强自镇定地道:“少夫人这是做什么。”

魏鸾没理她,转而像卢珣道:“府里谁的鼻子最灵,给我带来。”

卢珣问都没问缘故,径直应命而去。

魏鸾这才解了披风,将那脏污处挑出来,先找凳子坐着,也不说话,只上下打量银鹊。

银鹊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却仍面露不解,道:“姑娘让银鹊过来,是帮少夫人挑丝线,少夫人这是做什么?”见魏鸾只瞧着她不语,唇边浮起冷笑,心里愈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