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州是京城与西北往来的要道,掐了这穴位,后宫与边塞便隔了道天堑,等兴国公的势力斩除殆尽,玄镜司的人手便能再往北跨上一大步。

盛煜对这结果颇为满意。

君臣二人说了会儿陇州地盘的事,临行前盛煜又道:“兵部军资的事魏峤也曾参与,但他也为玄镜司查案立了不少功劳,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先革职,免得落人口实,往后寻机再用。”

“还有魏知非。”盛煜提醒,“他熟知西州军中情形,可堪重用。”

永穆帝还记得他为这小舅子冒险的事,闻言皱了皱眉。不过盛煜的话不无道理,他稍加斟酌,道:“现在经常留一阵,朕瞧瞧。若用得上,就放到郑王麾下历练。”

郑王戍守东北,与章家的地盘比邻。

盛煜会意,告退后自去安排。

还没到开朝的时候,各处衙署除了留值的人外,都还在过年。但章经当众杀人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去年群臣弹劾章家的风浪余波犹在,永穆帝召见了几位主事之人,叮嘱过后,问罪调动的事都安排了下去,很快付之文书,盖章定论。

魏鸾在曲园之中,都听到了不少风声。

只是盛煜忙得陀螺似的,她不好到南朱阁打搅,只能静候消息。

这日后晌,盛煜总算来了北朱阁。

彼时魏鸾才赴宴归来,将繁复的钗簪饰物去了,在小书房里临字解闷。听见院里仆妇问候主君的动静,她扔下手里的笔,提着裙角便往外迎。

还没出书房门,盛煜已绕过屏风走来。

玄色黑纹的官服贵重威仪,他脚不沾地地连轴转了这些天,下颌上已冒出青青胡茬,显然是没空歇息收拾的缘故。但那双眼睛深邃有神,走路虎虎生风,便是不露情绪,也看得出他近日行事顺遂,干劲十足。

魏鸾与他数日未见,心里竟觉得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