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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停云思量片刻,点头认了:

“正是儿臣,儿臣不敢欺瞒父皇。”

老皇帝哈哈哈大笑三声,又咳出一口鲜血:

“果然,果然啊。”

“不过也罢了,若是他无逾越之心,也不会轻易上钩了。”

岳停云是除了芙蕖和白烨外,唯一知道那封信是宋青时准备的人。

他终究还是决定在老皇帝面前,把这项罪名揽在自己身上。

老皇帝虽已是苟延残喘,但尚未气绝,如若有心查证,未必不能查出宋青时来。

从十五岁那年,最早先宋青时递给岳停风那封有关蝗灾的信笺开始,岳停云就都把一切尽收眼底。他知道宋青时在背地里搞些小勾当,他也并非没有好奇过宋青时是以各种方法得知这一切的。但几年前,他信了她,此刻亦然,岳停云愿意保护她,替她抵上这一罪名。

老皇帝的身子虚弱,不宜交谈太久,过了半晌便不得不“送客”了,他叫来伺候了多年的贴身侍婢,递给岳停云一个锦囊,命令道:

“囊中这三步,你若能顺利照做,往后的位置,也算是坐稳了。”

岳停云近身去,接过锦囊,准备谢恩。

老皇帝忽得从锦被里探出枯瘦的右手,伸上前来,轻轻扶住岳停云的脸颊。

五官凌厉,眉眼间分外像他。

与少年时的模样天差地别,他终究是在塞外的风沙中磨练成了一个坚毅的、能抗住这万里江山的未来之君。

老皇帝心里一哽,鼻子一酸,轻轻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