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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曲璟言终归是太子妃,陇西王岳停云再怎么身居高位,也无力伤她分毫。

宋青时又何尝不知晓这个道理呢?

首犯王益以死顶罪,东宫近卫营的死士们纵使经过严刑拷打,也定是吐不出只言片语的,只要岳停风和曲璟言矢口否认,王侯天家,谁又敢再疑心他们?

哪怕岳停云大伤了太子一党的元气,终究还是难以动摇其根基。

她的父亲宋阁老,恐怕还是无处申冤了。

也罢,来日方长。

宋青时轻叹一口气,任由曲璟言乘着大红色镶金轿辇,离了宋府去。

气势汹汹而来,夹着尾巴而去,太子妃娘娘此番出宫,算是颜面失尽了。

宋府的流云飞鹤大门悄然关上,大堂内,宋青时与岳停云比肩站着。

三年了。

曾经他出兵西北,一去半年,归来便已经成熟稳重,不似昔日模样。

而如今,已过三载。

此刻再无旁人,宋青时终于能抬眼,好好看看三年不见的岳停云。

一身墨色镶金蟒袍,墨色的长发上,紫金色的发冠高高挽起,雕刻般的五官比起太子岳停风更为深邃,显得威严而不可侵犯。

岳停云的瞳孔极黑,仿佛融入了数不清的浑浊,他的目光亦是十分阴冷,下人们与之对视皆能吓得胆战心惊。

宋青时记得她年幼时,娘亲总告诉她说,从一个人的瞳孔能看清此人的内心,正如她宋青时桃花眼里温润如水,眉目含情,便一眼能瞧出来她是个柔软性子。

若是说几年前的岳停云,待人戒备疏离中还有那么一丝丝亲和乖训,此刻那双眼里,便已是彻底黯然无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