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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璟言噤了声,整个宋府大堂一片死寂,众人的目光皆望向曲璟言,有的捏起一把汗,有的则持着看戏的态度。

如此愚笨,当真无可救药。

曲璟言低下头,瞥了一眼带着镣铐的王益。

岳停云对王益用了刑,昔日拜高踩低态度嚣张的太子近侍此刻浑身是血,两条腿伤可见骨,模样狰狞,恐怕以后再也无法正常行走了。

不中用了。

曲璟言咬咬牙,狠下心来。

她忽地和变了个人一般,抽噎两声,杏眼湿润,声泪俱下,好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王侍卫,太子殿下平日里待您不薄,您为何要如此恩将仇报,擅作主张,往殿下身上泼脏水啊。”

岳停云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一阵反胃,才听了两个字便知道这女人又要开始做戏了。

“王侍卫,殿下一向待宋阁老恭敬有加,从来都欣赏他的正直清廉,您怎能因为一己私欲苛待殿下的恩师呢?您这让殿下还有何脸面见宋阁老啊。”

曲璟言捻着红底双鲤鸳鸯手帕,眼角的淡粉色胭脂尽数晕开了,她哽咽着,一顿一顿,仿佛已是心灰意冷:

“殿下如此信任您……呜……殿下他把东宫近卫的调令符都交给了您,王侍卫,您竟、您竟……你好狠的心啊!”

岳停云勉强拨弄着腰间的剑鞘听了半晌,后来实在挺烦了,挥挥手,对曲璟言道:

“奴才不中用,杀了便是,太子妃娘娘若不愿亲自动手,那便交给本王吧。”

跪在地上的王益蓦地愣住,最后痴痴地看了曲璟言一眼,见曲璟言面色冷淡,也无开口求情之意,便知晓他已成弃子,再无转还之地,黯然死了心。

东宫近卫营皆是对岳停风忠心耿耿的死士,哪怕千刀万剐、受凌迟之刑亦不会出卖主子。自知命数已绝的王益冷笑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两名拽着他的侍卫,向宋青时身后的珊瑚迎门柜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