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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黎有些傻眼。

定义?他还真没仔细想过。

他这人说白了有点儿一根筋,走理想主义,总觉得既然都决定和段康过一辈子了,扯证也是早晚的事儿,不会去考虑过多的现实因素和意义。

段康比他理智得多,做事总是一步一脚印,不但如此,还得分析考量好下一步往哪儿踩,用什么力度踩最合适才会下脚,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追求陈黎的过程中,很少有过激过火之举,和陈黎交往这些日子以来,总像是温

水煮慢茶,不求即刻煮沸,但求丝丝入味,分毫不差。

“我希望我们是在有充足的感情基础和准备下登记结婚,”段康温声说着,又苦笑两声,调侃似的对陈黎指了指他眼角的细纹,“你看,咱也都不年轻了,也都有过失败的婚姻。所以我想,在完全考虑好的情况下登记结婚,一结就得一辈子,再不能走回头路了。”

陈黎说:“康哥,我明白的。”

“那么你……”

“我那天说话是冲动使然,但我仔细想了想,如果不是心里早就已经把和你登记结婚这件事当成理所当然的话,我也不会轻易说出口,”陈黎眼眸映着天光,亮堂到了段康心里,“康哥,就像你说的,咱们都不年轻,也都在结婚这件事上栽过一次。我这个人胆子其实小得很,吃鱼被鱼刺卡过一次,我好几年都不敢再吃。但是,你得相信我,在结婚这件事上,我对我自己,对你,对咱俩的感情,有充足的信心和勇气。”

段康大为感动,手心闷出了热汗。

“定义什么的,我可能说不太明白,”陈黎没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神却坚决又诚挚,“以前是你跟我说,你想和我搭伙过一辈子,那时候我还有些惶恐不安。但是和你相处这么久,我现在也想告诉你,我也愿意、也想和你过一辈子,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段康听到陈黎认真的言语和隐晦的告白,心脏骤然加快跳动,再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小鹿老鹿乱撞。

他嗓子眼堵住似的说不出话,良久,笑着小幅度点头,沙哑着说:“好,好,好”

高铁稳稳向前行驶,转瞬驶入山洞,周遭漆黑一片。

陈黎悄悄靠在段康厚实的肩头。

段康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喉咙发紧,说:“我真惭愧,我这个当老公的,都还没来得及给你一场盛大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