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知安忽然抢过地图,拉着心腹上了他的马车,才低声问道:“这地图还有谁看过?”
“只有奴才,这是奴才亲手画的。少爷,怎么了?”
袁知安满意地将地图收了:“有别人问起的话,就说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你跟我一起出城去找,不让任何人知道!”
心腹既然是心腹,当然是听话嘴牢办事好了,听他这么说,也没多问,点点头就乖乖跟着他办事了。
路过城门的时候,袁知安拿着令牌给守城的将士盘查,等待的时候,就闲着无聊看着等待进城的百姓。
城门口居然乌泱泱地排了上百人的长队。
“最近进城的人很多吗?”
守城的将士点点头:“回袁大人,从昨日起,进城的难民多了起来,都是因为打仗来灈阳避难的,路引都没问题。”
袁知安的目光落在那些进城的人身上。
看上,这些人都衣衫破旧,大多数也神情萎靡,可是偶尔有那么几个,眼底分明是冒着精光的。他下意识地怀疑,想要仔细查问,可是转念一想,就冷笑了,什么也没说,带着心腹出城去了。
进城的人里,有人轻轻松了口气,悄声说道:“刚才那是谁?分明看出我们不对了,却什么也没说?”
身边的人轻轻拿手肘戳了说话的人一下,低声说道:“没事就别说话了,进城要紧……”
灈阳城兵力除了留守的一千守城军,其余兵力尽出,随着西北三城汇集而来的兵力合并,总人数达十万之众,带着袁家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从赵国西北搜刮而来的粮草辎重,浩浩荡荡地朝宁阳讨伐而去。
一边打着除逆贼的旗号。
一边打着除叛臣家贼守卫家园的旗号。
大战蓄势大发,民间人心惶惶。
只有灈阳城外的刘家村,还能保得一时宁静。
刘彦站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下,趿拉着木屐,穿着粗布衣衫,头发都只用一根细布条草草地扎了起来,和村民们在村口喝茶侃大山,活脱脱一个抠脚大叔!
以至于袁知安带着心腹冲进村口的时候,压根没有认出来刘彦。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进了村子,没发现什么异常,眼见着一堆大爷在村口扯皮闲聊,他便让心腹上前打探最近村子里有没有闲杂人等出没。
哪知道心腹还没走过去,刘彦倒是在人群里朝他招招手:“哟,这不是袁三公子吗?来来来,过来喝茶!”
袁知安嘴角一抽,看大傻子似的看刘彦。
国公爷您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啊?!
不知道他是来追踪的吗?居然跟见了自家大侄子似的,招招手,一副“小朋友过来玩啊”的姿态,搞什么啊?!
他一脸惊疑不定地走过来,想了想,抬手行礼:“侄儿拜见国公。国公近日可安好?”
英国公没心没肺地摆摆手,递了一大碗茶给他,笑道:“好着哪,你看看,咱们自己种的茶,自己炒的,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