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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仁点头,笑了笑,“你说的有理,不过不是决定性要素,你凭何以为苻坚的87万项城大军能在苻融失败之后还能与东晋一战。”

萱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是呀,他只能不知道,因为苻坚的那87万中军本身就只是一个幌子。

“没关系,继续说出你的看法吧。”

“第二,刘牢之以五千北府兵打败梁成的五万大军,并斩杀梁成在内的十名前秦大将,洛涧一败,预示了淝水之战苻坚必败无疑。因为洛涧防线一破,谢石的水军长驱直入,逼近寿阳城下,谢玄的北府兵也跟之驻扎在淝水河畔,张蚝与谢石交手将其击败,可谢玄的北府兵却阻断了秦军,于是,双方只能隔河对峙,苻融无法破水军,谢石也无法登岸,最后淝水之战由谢玄的北府兵来完成,这时就注定苻坚已经失败了。四年前,谢玄率领3万北府兵在淮南四胜彭超俱难的14万联军,何况此次谢玄率领的的是7万北府兵,而苻融在淝水河畔的前锋却不足20万。”

梁仁又是笑了笑,点头道,“没错,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自古在北方建立政权的民族皆以骑兵为优势,可一旦到了南方便成了无水之鱼,别说是苻融的不足20万氐族骑兵了,就是后来蒙哥汉和忽必烈率领蒙古铁骑攻打了近10年襄阳也无法攻克,洛涧一破,相当于谢石和谢玄水路两军围攻寿阳苻融,淝水根本阻挡不住北府兵的攻势。”

萱城有一丝的心痛,尽管他的梦醒了,那些都是支离破碎的残梦。

“第三,朱序给谢石通风报信,苻坚派朱序前往谢石军营,本意是想让谢石投降,不料朱序却向谢石泄露了秦军机密,如果没有朱序的泄密,谢石不会那么快决定与秦军开战,他的本意是拖延下去,只要等到苻坚的中军一到寿阳与苻融汇合,谢石和谢玄的8万兵力无疑于以卵击石。”

“有几分道理,但是谢石的拖延策略未尝不可取,南军水师一向胜于北军,淝水之战,本应急在苻坚,而非谢石,谢石想要以守为攻未尝不是可取之策。你说的依旧是主观意识,这只是一个偶然性因素,即便在襄阳之战后杀了朱序,淝水之战的结局还是无法改变,因为没了朱序,还有杨序,张序,等等。”

萱城黯然神伤,是啊,一个朱序算什么。

“第四,谢玄的一纸战书,这是最后的一步决定性因素,如果没有谢玄的那一封战书,苻坚也许不会败,谢玄让苻坚退兵,双方士兵决战,他们在岸边观战,不料苻坚刚一退军,谢玄就趁势渡河发起攻击,前秦军十几万步兵骑兵一时陷入骚乱,终究成大溃败之势。”

“也有道理,我说了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苻坚中计了。”

“你分析的都有道理,那么第五个因素呢?你要说的这个偶然因素是什么?”

面对梁仁那一脸平和的笑容,萱城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他的心像是被刀剜了一般的疼,他有些难受的捂住了脸,身体里像是有一股一股的热浪席卷而来,将他的脑袋冲的都要爆炸开了,他一下子被击溃,身体一失神就要跌倒,梁仁连忙上前一步将他抱住,“喂,臭小子,要说就说,不要晕倒。”他吸了一口气,庆幸自己腿长可以一步上前,嘴里却在喃喃,“最起码不要在我这里晕倒。”

萱城神色黯淡的望着他,“梁老师,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

“梦,?嗯?每个人都会做。”

萱城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冰凉的泪水在眼眶内打转,他哑着嗓子说,“可是,我做了一个一千六百四十年的梦。”

梁仁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叹息道,“谁都会做梦的,梦终会有醒的那一日。”

“好孩子,你该醒来了。”他的手那么温柔的抚摸,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萱城终于在他的怀中醒来了,就像他说的那样。

“第五,混乱中,主帅被杀。”

“你指的是阳平公苻融?”

萱城无声点头。

“我还记得,那时你跟我争的面红耳赤,我怎么都劝不住你,你听了那些网络流毒,说什么只要苻坚封阳平公苻融为皇太弟的话,一切就可以改变了,你以为苻融能劝谏住苻坚让他改变心意吗?其实,真正能改变历史人从来就不是旁人,而是缔造历史的人,这个人,不是苻融,是苻坚。”

萱城出声了,“是呀,只有他可以改变历史,可是明知善败于恶,他却虽千万人吾往矣。”

“而他的弟弟,什么皇太弟,可笑,也许他会封皇妃,…可到最后,他连一个奢侈的爱字都说不出口……”

萱城痛快的哭了出来,“是他,是他亲手杀了他弟弟,梁老师,你知道吗?那个梦,我看见了,是他要杀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