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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城终于从自己导师身上离开,“我来找你,就是我想清楚了,我的年少轻狂终于使我明白了,你是对的,我要来求你,指导我完成一个新的论题。”

梁仁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示意他坐下来,“我先听听你的想法。”

萱城坐在沙发上,环顾了一眼四周,“师母呢?”

梁仁滞了一下,随即便开口笑了,“你臭小子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你又不是没来过,你导师,我,梁仁,未婚。”

萱城张大了嘴,“你?”

看着不像啊,45岁,教授职称,教龄近20年,长相沉稳儒雅,身材高挑匀称,虽然并非亿万富豪,但也好歹乃名校教授啊,不缺钱不缺名,怎么看都不像未婚人士啊。

“不要说无关的,先说说你的想法吧,看看我怎么帮你。”

萱城将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水杯,有些温热的触感,他略一停顿,道,“梁老师,我觉得既然要开始新的论文,我有必要做一个检讨,为什么我选择的那个论题是错误的,我想也许我有了新的回答,虽然这个答案你也许会将我骂个狗血淋头,说我不思悔改,但是我还是不能不说出来,因为我怕一旦憋在心里,会成永远的伤痛。”

梁仁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尤其具有亲和力,很温柔的模样,“可以呀,你说说吧,或许我们可以讨论讨论。”

———“淝水之战,也许真是一个笑话。”萱城到底是出了声。

“没错,历史学界都是这么定义的,是上天跟苻坚开了个玩笑,百万大军败于八万东晋北府兵。”梁仁附和着他的意思,笑着说道。

萱城润了一口温热的水,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桌上,他郑重的看着自己的导师眼睛,道,“不,这个玩笑,不是上天跟苻坚开的,是他自己跟自己开了个玩笑。”

梁仁脸上淡淡的笑容收住,“你似乎有了一番新的见解,可以,说出来吧。”

“苻坚并不是不知道晋朝不能讨伐,他正是因为看到了国内的各种矛盾,所以才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去打这么一仗,他要通过一场举国战争将国内的民族矛盾社会矛盾全部解决,那些曾经被他降服之后没死的外族人都要在这一场战争中去死,不论是慕容韡,慕容垂,还是张天锡,姚苌,甚至杨定和拓跋珪,只要这些外族人死了,大秦的统治才能稳固,所以他倾全国之力百万大军伐晋,他四路大军南下,战线太长,兵分各处,虽然在这场战争的一开始,阳平公苻融攻下了寿阳,慕容垂攻下和郧城和彰口,将前秦的军队插入到东晋境内,逼的东晋只守不攻,在淮河对峙,可是梁老师,你知道吗?这场千古之战只能是一个笑话,不是上天要去跟苻坚开玩笑,而是他自己,这场战争根本就没打,前秦的失败完全是自身的溃败。苻坚来到寿阳,前秦和东晋在淝水河畔对峙半个月,谁都过不了河,谢玄的那一封书信骗了苻坚,可是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明明将敌人逼的毫无退路了,却自己给敌人让出路来,让人家来打他。”

梁仁听罢,认真的思考了下,道,“你说的对,但是并不是谢玄的那一封信才导致了苻坚的失败,苻坚不是要半渡而击吗?击其半渡,这是兵家之计,苻坚这个帝王他从13开始领兵打仗就从来没有败绩,他不会不懂兵法,这场战争,苻坚和谢玄,不相上下。”

“不,梁老师,你错了,谢玄胜了,因为在他的那封书信里从来就没有给苻坚半渡而击的机会,他设计给苻坚的是半退而击。”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