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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冲说的,朕都想到了,可朕没办法,这87万军队只是一个幌子,谁都调不动这些人,朕只能硬着头皮亲自上了,朕只想有征无战,可谢安不给朕这个机会,他给朕下了战书。”

萱城摇头,脸上一片茫然。

“就在朕给建康送去战书的半个月后,他给朕送来了国书,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说他在东山等着我,等着我前去做客,多么嚣张的语气啊,你听出来了吗?桓冲说对了,他嘲笑谢安大敌垂至,方游谈不暇,可桓冲他有什么资格去嘲笑谢安,他自己不是整日服着那能使人着魔的五石散吗?他们这些人,一个一个的嘴上说着为国为民,可他们俩人,一个整日里游山玩水,府中美妾在怀,丝竹歌舞,奢靡淫乱,一个服用丹药,追求欲仙欲死,你说,朕为何不能跟他们打?为何打不过他们?”

萱城苦涩的笑道,“谢安没有奢靡淫乱,他只是喜欢奢华罢了,但绝对没有淫乱,他的确喜欢美妾,但从来没有纳妾,至于桓冲,他服用的又不是,谈何欲仙欲死,再说,个人生活的奢靡并不能影响他们对国家大事的功劳,你喜欢清贫简约,就不要看不惯人家,人家有钱。”

“说这些没有意义了,我们不要再说别人了。”萱城话毕径自的打圆场。

“你最终还是没有听我的,没有任命慕容垂为主力前锋,而是将他放在了襄阳,区区一个桓冲,你用了多少人?慕容垂,还有谁?”

“姚苌。”苻坚正色道。

“什么?”萱城哑声。

“朕打算将他派往益州。”

“你将益州交给他?”萱城不可思议的眼神。

苻坚却淡定的说,“朕兵分四路,你看懂朕的意图了吗?没错,朕就是要借此险招来处置他们这些外族人,让姚苌去益州,慕容垂去襄阳,他们一个羌人,一个鲜卑人,绝不能参与我们对晋朝的战争。”

“你这到底是怕他们还是在处置他们呢?你不将他们派往前锋去应战,可能真的是在处置他们,让他们去与桓冲狗咬狗,可你别忘记了,一旦我失败了,你会很惨,因为你那时失去的将是我嫡系的所有精华,而他们这些羌人、鲜卑人可能会保存下来。”

苻坚陷入沉思。

“你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好吗?最起码你让慕容垂跟我一同前去,等战争打开了之后,你再支走他,算我求你了,慕容垂他真的没必要跟桓冲去死磕着,桓冲他活不了多久了,五石散会要了他的命的。谢家的那些人才是我们可怕的敌人,他们都正当壮年,就像桓冲口中嘲讽他们是一群不经事少年那般,你见过谢朗、谢石的,他们身体太好了,好的不可思议。你还记得彭超俱难在淮南之战中的四连败吗,谢玄以3万人打败了彭超的14万,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为此杀了彭超,损失了你的一员大将,我们的关内侯、兖州刺史,所以,不要再固执了,让慕容垂跟我一起,这是我今日求你的。”

苻坚直直的望着他,温柔的抚摸着他那真诚的快要落泪的眼睛,末了,点了点头,“好吧。”

萱城笑着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揪住他身上的衣袍,“好哥哥,我最爱的哥哥。”他不停的喃喃低语,像是怎么都喊不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