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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曜乃抛弃汉人江山南渡偷安者司马睿的后代,理当承担业报。”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天下百姓不会这么看。”

“那么你此刻所言,不正是你一人之言吗?你怎知天下百姓如何看待这场战争。”

道安面无表情,微微颔首道了句,“阿弥陀佛,道安无能为力,苍生无罪,你却要去做有罪之人,善哉善哉。”

苻坚道,“我纵然有罪,也不入佛门,佛祖无法审判于我,道安,你真的僭越了。”

道安沉吟不语。

他辩驳不过苻坚。

因为苻坚从未负过他,自从他来到长安的秦宫中,苻坚待他以礼,处处尊重,让他修习佛法,时时请教于他,这等虚怀若谷的态度,让他无法再与苻坚辩驳的面红耳赤。

道安从地上起身,颔首而拜,沉默离去。

这是一场用时最少的辩驳,苻坚却胜的并不开心,因为从此之后,道安将再也不同他说话了。

他失去了一个可以谈论佛法的知心好友。

他在心里祈祷,希望吕光能将鸠摩罗什完好无损的带回长安。

吕光?勐然想起自己的这位好友,不知此时此刻他在何地,做着何事?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发动一场战争,他会怎么做?

想到此处,苻坚忽然就无法安静下来了,他提起笔,写起了信来。

他要给吕光写信。

可是,他写了一封,却揉碎了一封,良久之后,殿内已经被他揉碎的纸团堆积成小山了。

他内心躁动不安,怎么都沉不下来了,勐然扔掉手中笔,将案几上的奏折文书挥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