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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城惊诧不已,“他去南方作什么,去了哪里?你怎么不拦着?他是丞相,丞相能随便离京吗?”

“建康,他去慰问朕的故人。”

萱城叹气,“都这个时候了,你别在想什么故人了,你说过的,我们与安石终究要大战的,要决战的,我们两家,终有你死我活的时候,不必再拘礼了,也不必再交这个朋友了,没有必要了,真的。”

苻坚掰过他的脸来,端详了许久,“你怎么了,以往你不是这样的,你不会说这样的话。”他的手捧着萱城的脸,像是捏着似的,手指都馅了进去,萱城一咬牙推开他的手。

萱城的心只想唿之欲出,他只想痛痛快快的喊一句,赶紧决战吧,不论谁死,他都可以离开这个一千六百四十年前的世界了。

他谁都劝不动的,就像吕光说的那样,他劝不动苻坚,更不想劝,他改变不了历史,此番只是为了体验历史,等到回去之后,他就把那个论文题目改了,他再也不研究淝水之战了,再也不唯心主义了。

苻融必死,他不死,苻坚清醒不了。

只有在失去最亲最爱之人之后,他才能彻彻底底的明白过来,他做错了。

“你打算怎么做,大秦西北边疆不能乱,苏毗女国与我大秦边境相隔甚远,只要瓦解与若羌的联盟便不足为虑,焉耆国和龟兹国乃是大患,龟兹国又与乌孙乃是姻亲,我们不能坐视西域大国的崛起。”

苻坚的手沿着萱城的脸颊缓缓滑下,落在了他的心口,“你答应朕的事还没有实现。”

萱城闭上眼,道,“会的,君无戏言,当然,不是君主,是君子。你的弟弟是君子,到了那一日,我和他,这个心和身体都是你的。”

苻坚揽住他的肩膀,萱城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一下一下坚实有力的心跳声,他实实在在的对着自己的亲弟弟有情,他的亲弟弟也并非无情之人,所以,一定要家国统一,一定要天下一姓,再无战乱,到那时,他们才能兄弟相亲相爱。

“朕给吕光写一封信吧,他走了也有三个月了。”

萱城没有见到吕光三个月,吕光又何尝见到他心中的太阳呢?三月未见,再见便是如隔三秋,吕光真的是第二代王勐。

苻坚的信送了出去,到了四月初的时候,吕光还没有回来,萱城不禁心中颤颤,他还会回来吗?

苻坚陪萱城回到阳平公府,说是要赏花。

赏慕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