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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北国江山都是苻坚的。

他的兄长。

而此刻,他的身边,却没有他的兄长。

想到此处,不觉然间,悲上心头。

就算他与他的兄长在一起又能如何?只要是人,终究会有分离的那一天。

他软在地上,一时无力再继续攀登山峰,连成衣似乎察觉出了他的异样,便停下来蹲在他的身侧,“你又想回家了吗?”

萱城摇摇头,拉着连成衣的手坐在自己身边。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这一路上你都在强颜欢笑,难道回家是一条很艰难的路吗?你真的想这样漂泊在外吗?”

“我不想,可我不能回去。”

“那个恶人吗?”连成衣反问,他嗤笑一声,“你所谓的恶人,也许真是天下救世之主,我不明白,你为何怕他。”

慕容永难得与他坐在一起,插了一句话,“秦王是好人。”

萱城错愕的盯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民间传闻,无论真假,但对于帝王来说,都无可厚非,你不必苛责。”

“你指的是慕容冲之事?可我并不想说慕容冲。”听慕容永口中之言,他以为的那些百姓传言传出了苻坚与慕容冲的宫廷艳闻是不足为惧的,就像那一次谢石所言,平民百姓家谁没有个美貌娈童,这个时代,本来就是主人与奴隶之间的上下阶级压迫关系。

萱城将头往后靠了一下,他以为会触在坚硬的石头上,却不想触及之处竟是软绵绵的,原来是慕容永和连成衣将他们的手臂垫了上去当成了软枕。

萱城舒服的半阖上眼,他在想象。

盘腿坐于九连洞中,羽化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