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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二日傍晚,押送彭超和俱难的囚车到达长安东市,围上来参观的百姓络绎不绝,将东市堵了个水泄不通,议论声纷纷四起。

“该死啊,哎,丢尽脸面了。”

“败将啊。”

“可怜啊,堂堂关内侯啊,今日也成了阶下之囚。”

士兵们要不断的疏散围观的人群才能清理出道路来,“好了,好了,让开,都让开。”

囚车直接进了廷尉署,南岸疾步奔向宣室殿向苻坚禀报。

“陛下,陛下,人已进了廷尉署。”

“命令廷尉即刻审理,供词上报,朕要亲自过目。”

“是,是,不过,陛下,听说那俱难在被拖进廷尉署的时候,口口声声喊着要面圣。”

“还有什么要见的?将死之人能说出什么冤屈。”苻坚厉声反问。

“廷尉署的人来报,说是俱难有要事禀报,淮南战场失利之事有内幕。”

“什么?内幕?”苻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稀罕事一样,“败军之将,还有什么要说的,你去传令,让廷尉好好审理。”

“是。”南岸唯唯是诺,躬身退出几步。

“慢着。”苻坚叫住了他,南岸顿时僵在原地。

“罢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听听吧,听听他怎么说,让廷尉将人送到这里来。”

“是。”

俱难自己也不会想到,死到临头还能见到他日夜想见的人一面,他有满腹的冤屈想倾诉,无奈一场失败的战事下来,等待他的便是严苛的廷尉审理调查以及最后的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