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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在下心胸狭窄,阳平公,倘若你为我晋臣,国家被侵犯,国土被掠夺,你还能这般若无其事的说出这些话吗?兄长一心为晋室,岂能与尔等相交。”

萱城沉吟半响,他琢磨了一会儿,道,“足下是怕安石兄被政敌弹劾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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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贵客的爱好有些奇特

谢石一怔,目光郑重的盯着他,“兄长出山已有五年,这五年来无不小心谨慎行事,生怕因为自身行为被他人抓住把柄,兄长藏于东山之时,性情豁达,高山流水,结遍天下知音,那时他不问政事,可今日情景非同彼时,桓氏依旧握有重兵,却不想救朝廷与危难之际,与兄长争权夺势。蜀地一事,虽然桓冲牵涉被贬职,可桓氏手中的数十万大军依旧是我兄长心头之患,桓玄已被调至姑苏,姑苏毗邻东海,桓玄在东海练兵,朝廷却不敢动他,正是因为桓冲重兵镇守上明。阳平公可能不知,此前桓冲握七万雄兵坐镇江陵,距离襄阳不过数百里,可襄阳一战开始,他便以为南岸的上明北枕大江,西接三峡,地势险要,数月之内便起筑新城作为他的治所,将七万大军从江陵移镇上明,坐山观我晋秦襄阳一战,却始终不出兵,朝廷给他发去了几次诏令,却诏不动他,桓玄与桓冲东西遥控建康,一个就在我晋秦边境上陈兵,一个就在我建康后方练兵,你说,兄长如何与你们相交。”

苻坚和萱城同时叹气。

“朕无法想象,晋室之中政治斗争这般复杂,朕以为,胡汉无别,皆出一脉。我们在你们这些汉人眼中不是五胡吗?五胡南下乱了晋室江山,可真正的乱国岂是外人引起的呢?朕想要你们都回来,士族回来,皇室也回来,那时,安石不就来了朕的身边吗?哪有那么多的政斗呢?朕平等对待他们每一个人,朕不信他们真的会斗来斗去?”

“皇兄,你的想法太过美好。”萱城沉声,只是永远无法实现,他在心底补充上了这一句。

谢石亦是摇头,“秦王之心胸,在下佩服,只是,、、您不了解人性,人,是一种最可怕的动物,您待他们好,他们并非这样还您,您待他们不好,他们也并非以牙还牙。”

苻坚听他这般一说,眼里出现了萧瑟之意,他有些落寞的神情让萱城心疼,谢石说的没错,苻坚待所有人都好,可所有人却并非念着他的好。

萱城抚摸着苻坚的手,细声安慰,“你别听他乱说,哥哥,我是信你的,你的心这么柔,他们都会感激你的。”他这么违心的说。

谢石扶额,捂脸,低下头去,拉着悠长的声调,“哎,秦王啊,你怎么得了这么一位知心的好弟弟,什么事都顺着你,但凡他反对你一点,你也不至于被别人骗咯。”

“你乱说什么?”萱城一记冷眼。

可萱城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

苻融性子柔顺,他处处顺着苻坚,尽管他劝谏苻坚,尽管他不认同苻坚的做法,可到了最后都被他的兄长打败,还去为他的哥哥征战四方,抛却生死,要是苻融有半分王勐的坚毅和果断,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那般决心,也不至于让苻坚失足千古,说到底,苻融并非是一位治世名臣,最起码,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丞相,他只是苻坚的弟弟罢了。

谢石耸耸肩,“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们继续秀,继续。”嘴里却一直在嘀嘀咕咕,“怪不得兄长说你们兄弟二人情深义重,同睡一张床,比桓温待郗超还好,我看入幕之宾都不及,干脆叫床榻之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