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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发髻高耸,金光闪闪的头饰,身上只着丝丝缕缕明黄薄衫,手臂皮肤裸露,绘有青色图腾,手指与腿上缠着六尺红绸的舞者进入了殿内,他们身材匀称,面着淡妆,却个个明媚皓齿,艳丽无双。

萱城定睛瞧去,场内的舞者上身扁平,全身刚健有力,不似女子,却比女子妖娆多姿,舞者腰身柔软,舞姿优雅却奔放,裙摆与手脚上的红绸丝带同时飞起,仿佛凌驾于云雾之上,飘然羽化飞升的感觉,一双动情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前方,美丽妖娆,勾人魂魄。

音乐阵阵高亢、时而绵绵悠长,如沙场擂鼓,忽如高山间流水。

“飞天舞。”

这是流行在陇南地区的飞天舞,飞天舞结合了中原舞与西域舞,舞者在起舞之时,配以飘逸的红丝带,仿佛飞天羽化,故此得名。

萱城盯着苻坚,他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不是因为他今日看见了这飞天一舞,而是他的脑海里瞬间想起了姚苌之语。

飞天一舞,烟合云起,兄妹结草为扇,以障其面,天地乃有万物生灵。

苻坚却在他耳边说,“此乃我秦地的旧舞,飞天舞清商,弟弟,你记得吗?父王说了,彩凤鸣朝阳,元鹤舞清商;瑞此永明曲,千载为全皇,待到我们走出临渭,将全族都带入中原,朕才明白这一曲飞天舞清商,这是太平之舞。”

萱城说,“民族大融合之舞。”

的确,飞天舞结合了西域舞蹈与中原舞姿,这是民族大融化下的产物,今日苻坚宴请西域诸国,以礼相待,不得不说是诚意满满,可萱城却不淡定了,苻坚捏着他的手揣在背后,萱城挣扎了几下却无奈冲不开束缚。

苻坚借着面前酒盏挡住的机会在他耳边说,“飞天舞起,兄弟同拜,结草障面,你知道吗?父王没说,可朕知道,这是几千年前的传统了,你看见了吗?为何这些舞者都是男子,因为他们在互拜天地,在结兄弟之情,你懂吗?”

萱城一下子扯过自己的手臂,“我不懂。”

萱城逃出了政和殿。

身体却像是被麻醉了一般,眼前的一幕一幕皆变的模煳起来,最后都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

“哎,阳平公。”有人在他耳边喊了一声。

萱城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了,人已回到了府中,府中并不比早上的皇宫安静几分,到处都是兴奋的笑声。

可苻坚出现在他的面前却让他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