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之兵不可用。”
“邓羌率领的五万朝廷之师最快后日便可抵达蜀地,只要今明两日叛贼没有继续行军北上,…其实就算张育他打算与我殊死一战又有何妨。”
姚苌赶忙抢断他的话道,“阳平公,张育张重巴蜀之兵合力共有三万,如今他们进入成都,成都大部分皆是蜀人巴人,蜀人对我秦统治本就不服,若是他们在当地招兵买马,或是蛊惑当地百姓,那队伍很快便会壮大,晋朝的益州刺史竺瑶似有异动,他们很有可能联合起来,到那时候,反贼的兵力便会比我朝廷征讨之师壮大,我们的平反可能会异常艰辛,甚至陷入一场持久之战。”
萱城沉默。
姚苌的担忧不无道理。
以张育的才能,萱城相信,他能做到。
张育信道,他会在巴蜀之地传播道家文化,并以此收道门子弟并快速扩散自己的势力,以文化来控制人的思想,以思想奴役人,张育是个书生,他懂汉人帝王的那一套驭人之术。
这场平定川蜀之乱的战争不会在一朝一夕间结束。
和平向来来之不易。
“无论如何,梓潼之兵不可用。”
萱城坚持,只要是苻坚想要的,萱城都要守护着它。
他扬起了脖颈,白皙的肌肤露在空气中,他的头高高的仰着,微微阖上眼,一场荡气回肠波澜壮阔的画面盘旋在脑海中。浩浩荡荡的数十万水师顺流而下,长江天险,可哪里挡得过苻坚的雄心壮志,何日天下不是一家,便永无宁静之日,一人玄衣冠冕,负手立于船头,他的身前空无一人,身后亦是茫茫波涛。“兄长,这颗心。”他捂住自己的心口,那里真的在热切的跳动,萱城痛苦极了,他陷入矛盾的自责中,这具身体为何是这样,明明在触碰到苻坚的时候是那样的抗拒不已,可一旦离开,又是如此的热切,极力的想要向他剖开一片热忱,红彤彤的丹心明誓。
连成衣说,“若是如此,我们便要加强绵阳的防守,绵阳府向来不设重兵,轻于防务,如今反贼逼近,若是攻破绵阳,必是血战。”
萱城沉了半响,从成都退守过来的兵力只有四千余人,绵阳府的兵力不足一千,与叛贼的三万兵力已成悬殊之势,如此情况之下,只能谨慎严守,以防敌军来袭,他点头,“连太守言之有理,传我命令,将绵阳府守卫撤去一半用于防城,再增派一千士兵守城。”
“是,阳平公。”
连成衣下去即刻执行了命令,可姚苌却忧心忡忡,“我还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