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沉思了一会儿,道,“景略,你给谢安写一封信吧,邀请他来长安,若是谢安真的来长安了,那这盟约不结也成。”
王勐道,“好,我这便给谢安写信。”
这个时候,南岸轻轻走过来贴着苻坚耳根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脸色忽变,眉头紧锁,示意南岸退下,似乎心神不宁。
萱城正要细问,却只见苻坚起身,沉道,“诸位,你们先议。”话毕,就急匆匆的走出了宣室。
王勐小声道,“阳平公,看来你我还需努力啊。”
萱城一下子明白了他话中深意。
他朝着外面望了望,什么都看不见,重重宫门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一片模煳,他的视野里只有砖瓦红墙。
苻宏这一次对萱城态度友好,脸色都柔和了很多。
“皇叔,母后说那个人的事你们会处理好是吗?祖母的仇一定得报,你可不要偏袒了谁。”
萱城望着他那坚定的目光,他的眸子里很干净,虽然有些桀骜不驯,可那是少年英才,他是一个单纯又孝顺的孩子,所以在他的世界里,谁害死了自己的亲人一定得偿命。
可这命该怎么偿?
听着众人在耳边纷纷议事的声音,萱城却一下子没了继续下去的勇气,他缓缓起身,道了声抱歉,便逃离了这片政治之地。
他站在甘泉宫的外面,想踏进去,可站了半个时辰,他也没敢迈进脚步。
紫宫的帷帐隐隐约约抖动了些时候,投射在宫墙上的身影昏昏蒙蒙,他在想,他想象这一切。
苻坚该怎么去宠幸慕容冲,又或许怎样去安慰慕容冲。
可这都是错的吧,明明是慕容冲激怒荀太后,气死了他们的亲娘,为何苻坚反而要去安慰这个刽子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