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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又扬声唤道,“明月,明月,过来,倒酒。”

慕容垂端着酒盏过去,“阳平公。”他轻轻按住他手中的酒盏,低声说,“何事令您如此高兴,还专门在南宫设宴宴请下属。”

宣城瞥了他一眼,“是你呀,慕容将军。”

他醉晕晕的站起身来,眼神迷离的盯着慕容垂看,挑衅似的说了一句,“你们终究是输了,他死了。”

慕容垂迷茫的看着他,“您说谁死了?”

宣城只笑不语。

他一个人离开了一片欢乐的宴席上,军士中其实谁都不知道为何他们的主帅要宴请他们,洛阳之战是燕国不战而降,宣城只是奉命来守城。

慕容垂看着他孤单的背影,终究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看来苻氏并不是兄弟一心,看似团结,实则散沙,恐不久乎。”

慕容垂在洛阳给长安的慕容韡写信,慕容韡拖着一直不回信,渐渐的他也就不送信到长安了,反正在邺城的时候,他们就是政见不合。

于是,慕容垂过来给宣城说,回长安去,宣城正好有这个想法,只是碍于明月刚从长安回来没多久,不好再提,慕容垂这么一说,他倒是重视起来了。

“对呀,我可以自己回去呀。”他这么得意洋洋的想,可转念又是纠结了,“万一回去苻坚不高兴怎么办?会不会罚我失职之罪,不经调动擅自离守,这在古代好像是大罪啊。”宣城想想都冒冷汗。

他大胆的叫来明月安排后这里的诸事,说,“咱们回去。”

“阳平公,这可不行啊,没有陛下的调令,我们不能擅自离开这里。”

“我是他的弟弟,我回去他还能杀了我不成。”宣城说的理所当然。

慕容垂又来怂恿,“是呀,您是陛下的亲弟弟,陛下一贯听从您的意见,洛阳的军务已经安定下来了,长安才是秦国之重,您回去陛下定会理解您的。”

他知道慕容垂不可信,他知道慕容垂是奸诈狡猾之徒,可没来由的他还是听进去了他说的这些话。

其实他说的也不无道理,燕国降了之后,秦国的北方已经无大患了,西边的凉国此前已经有向苻坚臣服的迹象了,秦军占领姑臧也是早晚之事,洛阳已经不是秦国的重点了,如今该设防的是南边和西边,一是为了晋朝北伐而上,二是为了尽快灭凉,统一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