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猜想令我毛骨悚然,不管是不是我多心了,总之先离开房子去车里再说。
可是,我车钥匙放在了楼上卧室里。
我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楼梯。明明屋里的灯都开着,可心念一起,我就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怖。
半晌,我安抚自己:我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久到都睡了一觉,灯一直开着,想必那个人之前不在,就算刚刚回来了,看到里面开着等,自然会忌惮并离开。
可是……如果……
众所周知,我的命背。
我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了。
半晌,我咽了口唾沫,竭力镇定下来,低头想给杨复发消息求助,可是手指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按下去。
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且,我现在向他求助算什么呢,明明是我把话说得那么狠。
想来想去,我进入邮箱,设置了一封半小时后自动发送给杨复的邮件,告诉他我在这里并且已经遇害。
如果在这半个小时里我安全了,就取消这封邮件。
做完这个,我深呼吸,握紧了手机,轻手抽出水果刀藏在袖子里,小心翼翼地离开厨房,朝门口走去。
我应该庆幸北方农村里的房子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如果是南方的乡村,受地形影响,少则几十米,多则几百米才有另一家。
现在我车钥匙是不打算拿了,打算直接去隔壁家求助。隔壁我认识,一大家子人,三代同堂,都还算老实。只要我去了他们家就安全了。也许就会发现一切都是虚惊一场。
我一步步地朝门口走,因为心理作用,周围静得吓人,我根本不敢回头看。
眼看成功走到了门口,我悄悄地松了口气,心想真是自己吓自己。不过还不能松懈。我急忙换上自己的鞋,正要去开门,变故居然真的发生了,突然一只手从我身后捂住了我的嘴,一股很大的力气把我往后拖。
我心里一惊,从袖子里摸出水果刀,拔开刀套,使劲儿挣扎了一下,用刀锋往那只手上狠狠划了一刀。
那人可能没料到,吃痛一声,大骂着松了手。
我急忙往前跑,根本顾不上看这人是谁,管他是谁,逃命要紧。
但我刚抓到门把手,他就又来抓我。
我回头又是一刀,这回看到了对方,我愣了下。
这人我认识,是“老熟人”:杨桂强,小学的时候脑袋上长了癞子,都叫他癞头。我小时候到这里不久被人堵在路上要扒我裤子看我究竟是男是女,然后我被杨复救走了……当时领头的就是他。
我双手握着水果刀,刀尖对着他,色厉内荏地问:“杨桂强,你想干什么?”
他捂着手臂上的伤,龇牙咧嘴地对我说:“不想干什么,就想干你行不行?”
“神经病。我没空跟你开玩笑。”我不想冒险,尝试和他谈判,“你现在马上离开,或者我离开,这件事我当没发生,我说话算数。”
“谁他妈跟你开玩笑了?”他冷笑道,“你跟杨复不就是干|屁|眼的关系吗?”
我强作镇定:“你发神经啊?胡说什么?”
“还瞒呢?”他说,“老子去过燕城,看到你俩在车里亲嘴儿了!”
“你看错了。”我说,“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你走还是我走?”
他笑得一脸猥琐,说:“谁他妈都别走,今儿老子非得上了你。”
“你神经病啊?”我骂道,“你是同性恋啊?”
“试过,还行。”他嘿嘿地说,“主要是想操杨复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