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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能如何?她没有证据,再说此事她也不是全然无辜,就算她告了太后和皇帝,英亲王也不怕,她几乎都绝望了,也真的感觉到怕了。

但此时,她尚未体会出上门道歉的解决办法,毕竟她这高高在上的一国长公主,何时向别人低头过?

不管众人反应如何,这场有些荒唐的婚事还是一步步置办了起来。

姜家这边全权由英亲王府负责,因张氏本就是远嫁,娘家离京城远得很,此时请他们来参加婚礼已经来不及了,也只好叫人通知一声。

张氏当天就从姜家挪出来了,暂时安置到英亲王府的一处别院,到时从那里发嫁。而她带去姜家的所有嫁妆,整理好后都会再带去展家,此外,英亲王府还会‘补偿’她一笔极厚的嫁妆,包括中央大街上两处铺子,一处五百亩的庄子,还有一万两白银。

张氏看到这礼单当时就面红耳赤,死活不肯收下,送去礼单的青虹便劝道:“夫人,您毕竟为我们王妃做出了极大的‘牺牲’,晒嫁妆的时候外人都是要看的,也得让别人知道我们王妃不是那等不知感恩的人不是?再者,我们王妃说了,若您不愿收下,便当做她给两个孩子的,您只当替他们保管着。”

青虹往日对她也是极恭敬的,可今日虽脸上带笑,话里却难免带了些不软不硬的刺,张氏手里拿着英亲王府的‘补偿’单子微微颤抖,脸色泛白,却不得不点头收下。

展家又是如何准备的呢?

展父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教书先生,为人固执迂腐,之前两人来往并未告诉家里,除了一个打眼线的展尉珠。

因此得知这门婚事时,展家双亲震惊之下是强烈拒绝的,老大虽是个鳏夫,但人才向来不错,何须娶一个尚在为亡夫守孝的寡妇过门,而且还是高门大户的寡妇,往后别人会怎么看他们家?卖儿求荣么?这叫他这教了一辈子书的人有何脸面见人?

展尉明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展父展母愣住了,展父反应过来,当下就气得变了脸,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要打他,展母忙拦住,劝道:“明儿都这么大了,你作甚还要打他?如今事已至此,你就算打死他又能如何?”

展尉明跪下道:“父亲,就算没有此次意外,等姜夫人夫孝过后,儿子也是要娶她进门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教儿子读了这么些年的书,您也不想儿子到头来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吧。”

“你还好意思和老夫提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你这书都独到狗肚子里去了?竟敢做出如此不要脸的行径!和一寡妇私相授受,私定终身,你怎么不先气死你爹我啊!”

这时突然有人把门推开,正是展尉珠,她一见这阵仗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上前将她大哥扶起来,对展父道:“爹啊,您可别再老顽固了,您也不想想哥哥娶了张氏做大嫂,往后咱们家就攀上英亲王府了!到时大哥二哥的仕途、咱们家的前途,那可是你教两辈子书都换不来的,您应该高兴才是!”

展母听了这话深以为然,正想劝丈夫,却听展尉明正色道:“珠儿,不许胡说,我娶夫人并不是为了这些。”

展母脸色一垮,展尉珠却不以为然:“大哥,你何必清高,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从今往后咱们家和英亲王府甚至镇国将军府都是沾亲带故的了,至少在别人眼里就是如此。何况你们两人的婚事又披上了一层为英亲王妃‘冲喜’的奉献外衣,信不信等婚事过后,你再往你们部里一站,别人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