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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王府,月满楼。

何挽已经躺在床榻上歇息了。

她微微眯着眼睛,能看得到床幔外昏黄的烛光,秀气的手隔着被褥放在自己的小腹处,紧握出凸起的骨节,指节也因为用力而泛了白。

像有一只锋利的尖刀在腹中狠狠地搅着,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得是翻飞的血肉。

何挽从来不知道月信来时,是这么个磨人的疼法。

这疼痛来得着实突然。

她午间时洗了洗头发,用过午膳后极困倦,便直接小憩了一会儿,后来却是被小腹中的疼痛疼醒的。

府中的嬷嬷来看了看,说是因为她头发湿着,被风吹得着了凉,又值月信期间,故而腹痛不止。

何挽从来没这样疼过,也不敢轻信,后又派丫鬟请了大夫来。

大夫给她请脉后,说得与那嬷嬷一般无二。

何挽蜷缩着身体,两只手都按到了小腹处,实在忍不住呻-吟出了声音。

她自初来月信至今,已将将三年,头一遭疼痛,要将过往的都补回来似的,疼得她的腰身直打颤。

“嘶热水”

何挽疼得已经无法大声说话,只好用手敲了敲床榻,将外面守夜的丫鬟唤了进来。

撩开层层叠叠的床幔,丫鬟俯身走进,只见王妃小脸煞白,额头上浸满了汗珠,连嘴唇都没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