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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这样,他还能顾着演戏,何挽没来由地心里难受。

此时早课已过,僧人们正在斋堂里进早粥。

祈福之日,皇嗣们需得与僧人同吃同住,故而也都不曾用早膳,只等到了寺庙里,吃僧人的膳食。

早粥清淡至极。何挽用得苦药多了,倒也不觉得难吃。只是其他皇嗣、女眷哪里有何挽的际遇,不喜这清汤寡水,却也不能不吃,都是在强咽着。

头一个把半满的粥碗摔到桌面上的,是李佑鸿。

他抽出绢布来擦了擦自己的嘴,眉头紧紧皱着,虽然没明说,但满脸都写着“难吃死了”。

何挽瞧了眼他的脸色,心里总觉得他不是在装,而是真的吃不下了。

“食欲也不佳。”何挽心中思索,“精神也不好究竟是因为甚么呢?”

她心中本就担忧,早粥后,一行人中的男子与女子又分开来做事,整整一天,何挽都没再见到李佑鸿一面,更是心乱如麻。

她自幼多病,最是明白病来如山倒的滋味,最是明白身子康健的重要。

这种不知原因的怪病,更加不是小事。

净身后,护国寺的尼姑送一众女眷回厢房,千叮万嘱了不能在佛寺中不能行房-事后,才缓步离开。

晚风清袭,裹着纯白里衣的何挽被吹得微微发抖。

她走到窗前,透过窗纸瞧见厢房中慎王的背影。

他的背很宽,但因着消瘦,身子瞧起来却不免单薄,手臂端在胸前,慢慢下移,似乎正在解衣服。

何挽快步走过窗户,来到门前,伸手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