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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分明是个世家,却偏偏陆宴安是个不受宠的庶子,只能窝在这破败的小院子中,艰难度日。

此时陆宴安还是孩童,他蹲在院中,稚嫩的小手在搓洗着几件衣裳,被浸的通红。

即使井水冰冷刺骨,但他只是将手从水中抽出来,哈了一口白气,暖上几分后加快了动作。

他想,如果自己能再大一些就好了。

这样他打井水的时候就能多一些,快一些。

冬日的井水刚打出来是有温暖的,但是因为他是个孩童,只能一点一点的打。

每每打出来的水没过了衣裳,便也变得冰冷。在冰冷的水中搓洗着衣裳,连手都生出了冻疮,疼痛难忍,十分难受。

小男孩没有抱怨,只是叹了口气。他生得一张桃花眼,眼尾轻轻上挑,天生就带着笑意。

隔着院门,他听到自己的亲娘又在咳嗽了。

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大,像一台破旧的机器。

他连忙走进屋内,为生母倒了一盏茶水。

“宴安,又在洗衣裳吗……”说话的是陆宴安的生母,女人生的妩媚,即使病色也掩饰不住。

她将陆宴安轻轻抱在怀里,缓缓道:“都是阿娘没有用,连带着你也要受苦。”

陆宴安没有说话,安顿好生母后,他便上街去为生母买些东西。

他知道,母亲不易。

陆母是商户女出身,后来嫁给了陆宴安的父亲做妾室。

只是世家贵族的妾室哪有那般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