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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羡鸾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坚定立场的时候,非晚已经将她和沈陵带到了内室。

一进屋内,阮羡鸾就感到一个阵法,将屋内和院中隔绝,甚至在这个阵法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屋内的油灯好似刚刚点起,三人走来,带起了几阵小风,但油灯的火舌在很长一会而后才晃了两晃,反射弧极长。

室内放了一张灵力维持的冰床,上面躺着一个美人。

她眉如远山黛,樱桃小口,杏腮好似含笑,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却双眼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下一刻睫毛仿佛就会如蝶翅轻颤,随即醒来。

非晚此刻用的是自己的身体,和女子一样的一身红衣,他墨发披散,一双狐狸眼美丽至极,却不显女气,下颌尖尖,薄唇挺鼻,如雕刻的一般。他眼尾下的一颗泪痣,添了几分妖冶,此刻脸上的怜惜衬的他更加凄婉,风流自成。

他轻轻握住如烟的手,生怕碰坏了她,喃喃:“如烟,抱歉,我没有办法让你起死回生。”

宛若璧人,郎才女貌,可惜。

阮羡鸾心下了然,还有几分叹息:回春阵,能够停滞时间。这么一个消耗灵力的复杂阵法,却被他用来保存如烟的身体,甚至害怕多几个人会影响这个阵法。

情之一字,无解。

世人说狐妖风流薄情,凭着一副好皮相蛊惑人心,残忍弑杀,邪魔歪道。

可摧毁如烟人生的却是人,将她从光明中拉入黑暗,而世人眼中的妖孽,却愿意倾其所有守护着她,甚至用自己的一生作为赌注,只求她一个圆满。

若有人对她这般痴心一片,她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非晚痴心一片,连沈陵都有所触动,竟破天荒的问了一句:“做到如此地步,连自己尚且难以保全,却要换她一个圆满,你可有悔?”

“不悔……我心甘情愿。”非晚一笑,眼底波澜不惊,语气平淡如水,“沈修士未曾爱过一个人,这种感觉,不会懂的。”

沈陵没有回答,却若有所思,不知是不是阮羡鸾的错觉,她觉得沈陵似乎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