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一如去年践行宴散后,他笑着打趣她和谢伯缙,宛若邻家兄长,儒雅随和。

只是如今他这笑意,莫名叫云黛感到几分压迫的威严。

他认出她了。

不,不仅仅如此,或许在她入宫时,他就知道她装扮成许意晴婢女的模样混入宫来。

思及此处,云黛膝盖一软,忙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嗓音发紧的告罪,“陛下恕罪,此次臣女欺瞒入宫,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新帝并未立刻叫起,只手指轻叩着案面。

一旁的许意晴见状,心也吊了起来,朝新帝拜道,“表兄,是我想出这个主意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她、她就是想见你一面。”

新帝不紧不慢道,“朕又没说责怪你们,何必这般拘谨,都起来说话。”

云黛和许意晴互换了个眼神,见新帝并无愠色,这才站起身来。

新帝示意宫人给她们搬了两张椅子,又奉上茶水瓜果。

云黛她们自是没什么心情去喝茶吃糕,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新帝幽深的视线洞若观火扫过云黛的脸,尔后淡淡微笑,“年余未见,孝义郡主别来无恙。”

云黛勉力挤出笑来回应这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