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一时语塞。

哥哥是冷静的过分,那位阿依慕公主又冲动的过分,一冷一热,一冰一火,实在难以想象他们从前是如何相处的。

她有心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感情这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旁人多说无益。

她也不再言语,只起身去找大夫。

另一边,谢伯缙骑马立于城门之下,神色清冷,看着那眼圈红肿的三公主道,“这回念在沈兄面上,且放你一回,公主日后再如此鲁莽,可不一定能全须全尾地回到突厥。”

阿依慕闻言冷笑,“看在他的面上?那就别看他的面子,干脆把我抓起来杀了得了!反正他方才说了要与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她这般歇斯底里,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叫谢伯缙皱了下眉。

到底是年纪小,又被娇惯着,如同个孩童般顽劣任性。

“公主与其在这哭闹发脾气,倒不如去你王兄跟前游说,叫他早些歇了寻衅的心思。你当明白,若两国交好,你和沈元韶尚有一丝可能。如今两国兵戎相对,势同水火,你便是再哭再闹,你和他也绝无可能。”

谢伯缙勒紧缰绳,牵动马头,“言尽于此,公主好自为之。”

说罢,他朝那两个负责护送的府兵挥了下手,兀自转身进城。

阿依慕失魂落魄地坐在马上,望着那两扇缓缓合上的庭州城门,眸光呆滞,嘴里轻喃,“势同水火,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突厥三公主被送走第二天,派去突厥打探沈元韶来历的探子便归来了。

隋文渊听罢探子的禀报,抚须唏嘘不已,谁曾想到一个小兵竟有如此离奇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