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缙眉心皱起,“谢家儿郎娶妻,不是一向以心意为主么。”

乔氏再次被噎住,她知道长子一向沉默寡言,却没想到说出话来能这么气人。

保养精致的手用力捏住帕子,她瞪着他,斥道,“那也是叫你在门当户对的贵女们挑个心仪的,谁叫你将主意打到云丫头身上了?你说,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好上的,在肃州,还是在长安?”

“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对她起了绮念。”

谢伯缙垂下眼睛,嗓音低沉,“父亲,母亲,你们知道的,她一向胆小怕事,见着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是我使了法子逼着她跟我好,她哭也哭过了,逃也逃过了,但又被我抓了回来……”

乔氏闻言,也不知脑补了什么,惊得睁大了眼睛,指着他的手指发颤,“你、你,你怎么做出这种事!”

“你个混账东西!”

晋国公也黑了脸,顺手砸了个茶杯过去。

乔氏一见,变了脸色,连忙去拦晋国公,却没拦住,眼见着那茶杯砸到了谢伯缙的肩膀处,濡湿了一大片,又啪嗒掉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她又气又急,边上前去检查儿子有没有砸伤,边拿拳头恨恨地锤他,“你这犟脾气,怎么都不知道躲!”

晋国公冷哼道,“他还有脸躲!老子没拔刀砍他都算好了。”

乔氏气恼地瞪晋国公,“你敢!敢情儿子不是你生的,你不知道心疼?”

晋国公拧起浓眉,“夫人,我这不是帮你出气么,这混小子方才还敢呛你。”

乔氏道,“有你这样出气的么?如今事已至此,你光打他有什么用?”

晋国公哑口无言,遂大马金刀沉默坐着。

谢伯缙垂眸看向乔氏,轻声道,“是儿子不孝,惹母亲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