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在这张床上,她攀上他的肩膀去吻他,他重重喘息着,唇舌勾缠间,他仿佛触碰到她的灵魂深处,热烈的、失控的、齐齐沉沦在世俗所不容的荒唐里。

再次醒来,天已大明。

身体状态好了许多,许意晴和嘉宁都来探望,坐在暖榻上吃糕点喝茶说闲话,不出意外的提到了同一件事——

“五皇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昨日叫了太医,今日又叫了太医,一个大男人得个风寒竟有这般娇弱?”

云黛想到那夜她做的事,低头不语,手执汤匙轻轻搅动着碗中的红枣燕窝汤。

那几处穴位都掩盖在衣衫之下,簪尖也只扎出个小小的血孔,经过一夜应当已经结痂了,没准连痂都不用结,直接愈合也未可知。

她自认做的隐蔽,除非五皇子要祸害女子才会发现异样。所以这两回叫御医,应当是为了晕厥之事,不是为了那方面吧?

胡思乱想间,许意晴望着窗外簌簌飘落的雪花,语带期待道,“再过不久便是除夕了,也不知玄表兄能否赶回来过个团圆年。若他能回来,姑母一定很欢喜的。”

这回来温泉行宫,盛安帝带了丽妃和另外几位较为受宠的妃嫔,许皇后则是被留在皇宫里。若三殿下除夕前没回来,许皇后便要一个人在深宫过年。

“不是说已到潼关了么,应当快了。”嘉宁咔嚓咔嚓吃着板栗,她对这位三堂兄颇有好感,幼时在皇宫养着,其他皇子公主欺负她,三堂兄会替她说话,有好吃的也会给她带一份。

在她眼里,三堂兄和许皇后是皇宫里少见的好人,可在皇宫里,好人往往没好报——

当年三堂兄被废的时候,她还难受的哭了许久,缠着端王爷去替堂兄求情,那时朝堂上下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最后三堂兄还是被发去了北庭。

想到往事,嘉宁托腮唏嘘,“也不知这些年过去,三堂兄变成什么模样了,唉,北庭那种地方,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云黛,你今儿个怎么都不说话,都是我和许意晴说,你病了一场成哑巴了?”

云黛笑了笑,“你们在说三皇子,我没见过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嘉宁道,“大表兄没与你说起过?”

提到谢伯缙,云黛有些不自在,敷衍地笑笑,“提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