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方小小的暖池边,烛光昏黄,烟气氤氲,俩人静静依偎,时间变得很慢很慢。

直至夜半,琥珀等得心都焦了,谢伯缙才抱着云黛回来。

他浑身湿透,眼下乌青,掩不住的疲色,“给她换衣裳,灌姜汤。”

说罢,将人带棉被一道放在床上,转身离去。

琥珀一怔,打开棉被一看,见被子里的姑娘也是浑身湿透,阖着眼睛,昏沉睡着。

她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替云黛脱下湿衣,边擦拭边检查着。

白壁晶莹,除却腰间有一道红色指痕。

琥珀肩膀放松地垮下,暗暗舒了口气,还好还好。

又赶紧给人盖被子,塞汤婆子,添炭盆,灌姜汤,直忙到窗外鱼肚泛白,才歇口气,走到梢间小憩。

主仆俩关上门睡得昏天黑地,伴随着旭日东升,掩盖在黑夜与风雪下的一切也都逐渐显露出来。

先是尚食汤,有个小太监说闹鬼了,清晨打扫汤池时,在池边发现了半截灯烛!

然后是丹阳公主那里,等到公主醒来,亲信宫女才敢告知抬轿太监被割耳割喉的事,丹阳公主怒不可遏,然而心里有鬼,也不敢大肆声张,打发人将那太监尸体处理掉。

处理往后,她心头依旧惴惴,又问宫女广兰殿那边的动静。

宫女如实道,“广兰殿并未听到动静。许是那谢世子知道孝义乡君被掳走了,觉得赶过去也于事无补,就作罢了。亦或是他赶过去后,见殿下成事了,也不好再声张,便吃下这暗亏了。”

“倒是有可能。”丹阳点头,可静坐片刻,眼皮却连跳了好几下,始终放不下心。

若换做旁人遇到这事,大多会息事宁人。可是谢伯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