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缙眯了眯眼睛,“撒谎。”

云黛,“……”

在那沉静又锐利的注视下,云黛揪紧了绣花裙摆,小声道,“就哭了一小会儿,现在没事了。”

谢伯缙嗯了声,又道,“若我没记错,五年前来这,你就问过僧人长明灯的事。我以为你父兄的长明灯早就点了。”

云黛惊讶的看向谢伯缙。

那回她就随口问了僧人两句,没想到竟然被他听到了?而且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竟然还记着。

谢伯缙面不改色,淡声问,“为何今日才点?”

云黛睫毛颤了下,迟疑片刻,小声道,“今日存够了钱。”

谢伯缙皱起眉头,显然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没钱?”

“我自己的钱。”云黛深吸一口气,抬起脸对上他的目光,嗓音轻软,“我想用我自己的钱供奉我父亲与兄长……我已经欠国公府太多了,给父兄点长明灯的银钱,我想自己来……”

谢伯缙本以为她说的存钱,是存下月钱。现下听她这话的意思,方才给出去的一百两银子,好像另有来路?

看着小姑娘倔强清亮的眼眸,他问,“哪来的一百两?”

国公府不缺一百两,她的吃穿用度也不缺一百两,但对于外头百姓来说,一百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云黛仿佛被他问住了,只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犹豫不语。

一旁的琥珀瞧着都发急,世子爷真是的,哪有这般跟姑娘家说话的。这要是二爷三爷,一个温柔,一个逗趣,或是宽慰姑娘,或是逗笑姑娘,哪像现在审犯人似的,她瞧着都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