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仲宣见父母亲之间的眉眼官司,连忙出来打圆场,云淡风轻地笑道,“大哥年纪轻轻,就封了骑都尉,这可是莫大的荣光,日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母亲,你应当高兴才是。”

乔氏闻言,面色稍霁,儿子有出息,她这做母亲的面上也有光。

偏生谢叔南又插了一句,“父亲,那大哥就留在庭州了?他要在那边待多久,何时回来呀?”

乔氏的心揪了起来,也转脸看向晋国公,等着他回答。

晋国公斜了没眼力见的三儿子一眼,手指轻抚着杯壁,斟酌着道,“每年都有探亲假的,明年这个时候,阿缙就能回来了。”

乔氏面露忧色,“还要明年?阿缙这回随你出征,只收拾了一个包袱,其他什么都没带……听说庭州那里,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现下他要在那等艰苦之地住下,平日要用的衣服鞋袜、杯盏器具、书册纸砚,这些东西咱得想办法给他送去……”

晋国公道,“夫人别担心,庭州虽偏远,物资匮乏,但该有的物资还是能买到的。”

乔氏反驳道,“外头买的那些,哪有咱们府中的好。”

还没等晋国公开口,谢老夫人拨着南红珠串,慢悠悠道,“阿缙是去庭州历练,不是去那当公府世子的。阿柔,你爱子之心我明白,但孩子大了,总是要奔前程的。”

乔氏默了默,缓缓垂下头,轻叹了一声,“是,我是关心则乱了。”

俩口子的事,谢老夫人也不好多说,只往座位上懒懒一靠,看向晋国公,“你一路奔波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晋国公及屋内众人起身,行礼告退。

出了慈和堂的门,晋国公和乔氏先回了归德院。

望着父母亲的背影,谢仲宣摇了摇洒金青竹折扇,“母亲不高兴了,父亲怕是要不好过了。”

“那怎么办啊?”云黛柳眉微蹙,在她心目中,夫人一直是温柔如水,与国公爷琴瑟和谐,相敬如宾的。进府大半年,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夫人与国公爷不睦。

“放心了,老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父亲办法多着呢,每次都能把母亲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