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俊秀的青年唇色苍白,因为疼痛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印忆柳看着心里难受,猛地从靳炀的怀里一蹬,跳到地上抖了抖尾巴。

她一回头,正对上靳炀看着自己的黑眸,心中一颤一蹦三跳的跑上了台阶,有力的前爪爪顶开了地窖的板子,外头刺眼的阳光顿时扫进了屋子,把地窖照的亮堂堂。

印忆柳飞快的跑向了别墅,跳进了最开始睁眼看到的那个客厅,此时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臭味,被她拍死了的变异鱼不知被什么啃食的只剩一幅骨架,鱼骨上都是弯弯的倒刺,残留着一些腐肉。

屋里的臭味儿来源就是这里。

印忆柳忍着恶心,一眼就看到了桌子旁空荡荡的轮椅,地上掉落着一个小小的调控器。

她蹦到跟前,用爪垫试探着按了按调控器的按钮,身边的轮椅往前动了一下。她耳朵欢快的动了动,一下子跳到了轮椅上,用爪爪控制着调控器往外移动。

靳家很大,绿化设施做的也好,原本短茬的草皮地此时已经疯长出边角锋利的野草,她控制着轮椅往后头的假山移动,身下的草被轮子碾压的“咯吱咯吱”,而轮椅却稳稳当当。

等印忆柳刚刚到假山跟前,看到的就是才扶着把手走到地窖上的靳炀,他此时面色惨白眉头微皱,双腿似乎用力过度轻颤着,这幅模样把印忆柳吓了一跳。

她用短手手抱着调控器在轮椅的皮垫子上跳来跳去,嘴里还唧唧叫着,有些着急的想要引起靳炀的注意。

“唧唧!”到这儿来,轮椅我给你带来了。

靳炀的心中欣喜和烦躁不断交织,腿虽然恢复了直觉,可是这走一步喘三步还是让他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正当他忍着双腿不能控制的颤抖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细细的叫声。

他抬头一看,看到一团白毛团子抱着自己的调控器,在自己的轮椅上跳来跳去,头顶的一对长耳朵软趴趴的上下晃动,嘴里唧唧叫着。

他一下就明白了这小兔的意思,它去把自己的轮椅带了过来。

这一刻靳炀心里酸胀发麻,他没想到有一天会以为一只兔子久违的忆起感动的滋味,他轻笑一笑,冲着不停蹦跶的小兔招招手,看着它粉嘟嘟的脚垫按着调控器到了自己的身边。

印忆柳被看的不太自在,她知道自己现在彻底暴露了,但要看着靳炀这么痛苦她做不到,再说了既然打定主意要扒着金大腿,早晚有暴露的一天,不在乎早晚。

靳炀把椅子上的小兔轻轻抱在怀里,看了片刻,温热的嘴唇碰了碰小兔粉嫩的鼻尖,“真乖,多谢你这些天照顾我。”

印忆柳被猛地亲了鼻尖,心头就像是炸开了一簇烟火,脆弱的兔子心脏跳个不停,心里唧唧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