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你是我一个人的公主

白晓就被关在附近的一个小院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有重兵把手,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没有丫鬟伺候,每日的饭菜都是定时定点送过来的,当然,院子里也有小厨房和各色材料,偶尔还能给自己改善改善伙食,像极了劳改所。

白晗进去的时候,白晓正躺在院子里的一张凉椅上休憩。

相比起上次见面,白晓也瘦了很多,脸色蜡黄,头发干枯,身上的衣服也旧了,看样子这段时日过的很不好。

起码精神上很不好受。

白晗回头:“我想跟她说会话,你先回去吧。”

“你……”乌宛自然不愿意,“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没什么是你不能听的,只是你和她同时出现在我眼前,我总是不可避免想到让我难堪至极的那天,没有心情说话。”

白晗说了重话,乌宛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看看白晓,又警告地看了一眼白晗,不甘心地转身出去了。

白晓听见声音,转过头,瞧见白晗,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她身子虚的厉害,想站起来,先咳嗽了好几声,眼睛一眨不眨定定看着白晗,生怕她突然消失似的。

白晗舔了舔嘴唇,低声叫道:“三姐。”

白晓惊讶的表情顿时僵硬在脸上,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幻影,她怎么可能叫我三姐?”

白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想起来先前白晓一直想让她叫一声姐姐,但原身对她羡慕嫉妒恨,完全不对盘,平时叫个名字都是阴阳怪气的,怎么可能叫姐姐。

为了维持人设,她也从未叫过。

即便在小村镇假装姐妹的时候,都是直呼姓名,村民们觉得她们年纪相差不大,也就见怪不怪了。

算起来,好像还真的是白晗第一次叫她姐姐。

白晗向前走了两步,犹豫了下还是没敢碰白晓,手虚虚悬在白晓的手背上,眼眶顿时就红了,哑着声音道歉:“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真的是你?”白晓猛地站起来,身上的毛毡滑落在地上,一把攥住白晗的手,“她竟然让你来看我?为什么?”

半晌后,白晓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是不是答应她什么条件了,你用什么换了这次来见我的机会的?”

看来大家都对乌宛的人设深入人心哪。

白晗没说话,白晓以为她猜对了,眼泪刷的就落下来了,自嘲地笑道:“何必呢,我不过是在苟延残喘罢了,还来看我做什么,我也不想你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她说的确实没错,白晓浑身上下都颇为狼狈,完全看不出先前做公主的半点尊贵模样。

白晗说:“你身上的毒……”

白晓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道:“五日一次解药,按时按点,从未毒发过。”言外之意便是自己过的很好,你不用愧疚和担心。

但表情苦涩,那分明是怨恨着乌宛,惦念着白晗。

白晗抿唇:“我对药物了解不多,你可曾听过这毒药的名字?真的没有一次性解药吗?”

白晓摇头,握着她的手不想让她再冒险,宽慰道:“别再想了,左右我现在有吃有喝,相比起那些下大狱的兄弟姐妹们,也算是沾了你的光了。”

白晗四下里望了望,弯腰凑到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那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吗?”她对这个世界不甚了解,系统又是个没用的东西,只能求助原生居民。

谁知白晓突然生气了,冲着低声但却态度坚决地呵斥道:“白晗,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听不见我说的话吗?不是告诉你了?不要再想这件事了,翻篇了过去了,我现在过的很好,用不着你为我想东想西!”

白晗被她忽然的大叫吓了一跳,呆愣半晌,木愣愣说道:“我不过是……“

“够了,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白晓说着又咳嗽了两声,拽起毛毡子就往里屋走。

她走的匆忙狼狈,像是故意要躲白晗似的,慌手慌脚,脚下绊了一下身子一歪就要跌倒。

白晗紧追上去一步,扶住她的腰,凑到她的耳畔低声说道:“胡太医,相信他!”

白晓倏地瞪圆了眼睛,张嘴正准备说话。

但白晗已经先一步放开,并且和她拉开了距离,神情沮丧,低落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你休息吧,注意身体。”

白晓抬手,张嘴想要叫她,但提气又想起来四周的守卫,唇瓣蠕动,最终妹出声,抿唇收敛起脸上的表情,转身回了屋。

踏进门槛的之时,还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走出远门的白晗的背影,眼底流露出几分交集担忧的神色,低低叫了声:“白晗,为什么你总在让我担心呢。”

可她却忘了质问自己,为什么总是在担心白晗呢。

白晗走出去,乌宛就在门口等她。

乌宛神色淡淡,扫了一眼院内的方向,视线这才移到白晗身上,声音清冷,道:“说完了吗?要回去了吗?”

白晗一脸疲累,看都没看乌宛一眼,点了点头蔫巴巴说:“回去吧。”

刚走了两步,白晗突然觉得手脚无力,脑袋眩晕,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一头栽到了下去。

“小晗,小晗?!”昏迷之前,耳畔传来乌宛焦急担忧的叫声,白晗只觉得额头一阵刺疼,意识逐渐涣散,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白晗躺在寝宫的床上,一个留着花白胡须的年过古稀的儒雅老人眯着眼睛,四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诊脉不过片刻,大夫抚着胡须思索一阵,写下两个药方交给乌宛。

乌宛扫了两眼,面色微变。

大夫叮嘱道:“这按这第一张方子吃上十来天,等白日少食嗜睡,夜间失眠盗汗多梦的情况改善之后,再吃这第二张方子。”

乌宛皱眉。

大夫赶在她发火之前赶忙说道:“每隔五日我会来请一次平安脉,该换方子的时候我自然会提醒,只是这第二张方子上的药材不好得,病人的用量又大,需要提前多备些。”

大夫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忧郁了下还是小声说了句:“病人体虚肾亏,房.事上还是要多加节制……”

白晗竖着耳朵听到一半,脖子根顿时都红了,恨不得钻进被窝里不出来。

乌宛回头望了一眼白晗,白晗顿时缩头乌龟一般,耳朵尖动了动,佯装没听见,但爆红的耳朵尖已经出卖了她此刻羞窘的心情。

乌宛:“多久一次才算节制?”

白晗:“……”节制的意思就是暂时不要做了!听不懂人话吗?

大夫略为难,委婉说道:“等到第二张药方吃过一段时间之后吧。”

乌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半晌后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有什么好药尽管报上来,我着人去寻。”不能贪图一时欢愉,毁了她的后半辈子。

她可是要和白晗一生一世的,身子自然要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