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不说话,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心微微蹙着,过了会儿才说,“殿下把衣裳脱了吧。”

裴叙北知道她为自己诊脉,脱衣应该是他身上受伤的旧疾还未痊愈。

沈糯从殿下身上坐下,坐在一旁看着他脱衣。

裴叙北已经换了身锦袍,不是晌午归京那身战甲装扮,他脱去锦袍和里衣,露出精壮修长的上身,腹肌分明,肩宽腰窄,沈糯看了两眼,起身,目光从前身挪到后背。

殿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不少。

最为致命的应该是腰腹的刀伤,几乎贯穿腰腹,这是更早时的旧疾,已经痊愈。

还有肩膀上箭伤,也留下疤痕,这道伤当初箭上还有毒,殿下在弥山昏迷,被她救治了番,帮他解了毒。

而这几个月的新伤,有三处。

后背和手臂,都是刀伤,不算很重,都已经缝合处理过。

另外还有心口处的一道箭伤,这道箭伤也不深,甚至是只有半个箭头造成的。

沈糯看着殿下心口处的箭伤,这里皮下再三寸的地方就是心脏,若箭头进去的深些,除非她当时就在场,否则等到她从京城去边关都没法把人救回来。

沈糯有些心疼,“殿下这伤是怎么回事?里面的煞都没有除尽。”

这道伤明显,但煞不重,已经进到殿下体内,不过殿下内力深厚,这点子煞的确不会让他疼痛难忍,可不舒服是肯定的。

裴叙北把当初这道箭伤的来历跟阿糯说了说。

这道伤好了后,的确偶尔还会感觉到疼痛,但他以为是旧疾引起,不曾在意。

沈糯听的很心疼,那灵鹤门的门主还有他身边的懂玄门道术的葛老的确是个大麻烦,不然殿下此仗也不会打的如此辛苦,幸好有她给的玉符,还有殿下内力深厚,这才化去了一大半的煞。

沈糯取了匕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