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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上的魏隐,则一直闭着眼睛,仿佛睡得酣沉,从未醒来。

令人有些许高兴的是,经过夜晚的折腾,子扬大有要醒来的迹象,无意识中还能吃下东西了。云姜的身体,在温暖的被褥中休息一夜后,也有了好转。

卫息不好意思在村民家白吃白住,这些人又不要银子,是以一大早,他就去帮这户人家砍柴火,以备他们过冬之用。

云姜醒来的时候,屋内除了她和子扬,并无他人,安静无比。

透过矮窗望去,外面铺了一层浅浅的雪,似白霜,日头一晒就要化了。

“哥哥。”小姑娘小心地从门前探出脑袋来,轻轻地问,“吃早饭吗?家里有面饼和粥。”

“谢谢,给我拿些吧。”

端来白粥的,是这户的女主人,三十来岁的妇人,见了云姜也是同她女儿一样先夸了通外貌,估摸着云姜身体不舒服,还热情地亲自上手服侍,帮她把饼掰成了小块。

小姑娘昨夜就很喜欢这个小哥哥的模样,这会儿见没旁人,就想爬到榻上去坐近些,被自家阿母用方言训斥了一顿。

这方言却是和沧州一模一样,云姜笑了笑,自然地用沧州话回,“阿嫂莫要凶她,没什么的。”

女主人惊喜问,“你也是沧州人?”

“很久以前是。”

这样的回答让女主人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抛在了脑后,和云姜解释,说她是十多岁的时候和村子里的人一起搬到这里的,一住就到了现在。他们不怎么接触外人,所以乍听到外来的客人也能说沧州话,就十分亲切。

十多年前啊……那也是云姜颇为熟悉的时候,她用沧州话讲了好些当地有名的小吃和玩意,正好都能和女主人的回忆对上。

女主人目光愈亮,看她的眼神也愈发和善了。

寒风乍然侵袭,刺眼的日光随着门帘被掀起照来,云姜一愣,见一人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但能够感觉到周身气势冷冽如刀,垂在身侧的手背青筋乍起,又被主人慢慢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