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样尴尬的时刻没有维持太久,古太医同样被侍卫携着飞奔而来,见了云姜苍白着脸窝在榻上的模样立刻一蹦三尺高,也顾不上自身难受了,开口就是数落,“臣说甚么来着!大夫再仔细,也比不上自个儿注意,陛下您可真是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那臣还操这个心做甚么。”

嘴上虽不客气,手上倒很麻利地打开了药箱,先喂去一粒药丸。

卫息皱着眉头,没想到这古太医给陛下看诊如此不敬重。

再一看,陛下似毫不在意,反而放松得很,懒懒坐躺着。

古太医有悬丝诊脉的本事,但给陛下诊脉从不敢托大,此时脉住了手腕,神情越来越复杂,许久,轻嘶一声。

“怎么了?”来喜急忙问道。

“陛下这脉象……”古太医习惯性摩挲手指,像是遇到难事,“以前我就觉得,陛下脉象颇为古怪,今日却是更看不懂了。”

云姜略一思索,猜测可能是太后那药的缘故,毕竟医者有脉象辨男女的本事,若是脉象如常,她早就暴露了,是以道:“大约是天生的。”

古太医慢慢点头,“有可能……”

说着,他突然把头探来,小狗般顺着云姜发间肩膀嗅了几口,边闻边臭脸,“陛下饮酒了?”

“……就两口葡萄酒。” 云姜是闭着眼说完这句话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遭受了古太医狂风暴雨般的教育,声势之大几乎让整个殿中的人都想捂耳。

古太医简直比文相还不顾忌……这可是陛下啊,不是你家小孙子。

卫息终是伸手拦住,“给陛下医治就好,其他无需多说。”

古太医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照喷不误,“要不是你们这些人纵容,陛下怎么会这样肆无忌惮!”

卫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