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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沉沉睡了过去,依然抽搭着鼻子,梦呓道:“妈妈,我要豆豆……我要豆豆……”

到底是小朋友,第一次直面失望与分离,难免悲伤。

蒋竞年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低声说:“这次是真的难过了。”

沈蕴嗯了声,倒是想起刚才那茬,责怪道:“他还小,你跟他说那些大道理干什么,又听不懂。”

她嘟囔道:“你刚才那番话别说小朋友听了难以接受,就连我这个大人听着都难受。”

夕阳余晖落在道路两旁的梧桐树上,金黄的树叶被风轻轻一吹,落了满地,铺出一条金黄色的地毯。

听着沈蕴温润细软的抱怨声,蒋竞年笑了下:“这些道理迟早都要明白。”

理是这个理,沈蕴却是不忍心,低声说:“那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拔苗助长不利于他成长。”

“放心,不会。”蒋竞年单手抱着蒋煜晨,另一只手将沈蕴的手拢进掌心:“我们的儿子不至于这么玻璃心。”

沈蕴失笑,睨他一眼:“可我也不想他跟你一样金刚心。”

蒋竞年说:“金刚心有什么不好,男孩子遇事就该沉着冷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他才多大呀。”沈蕴并不苟同:“而且沉着冷静不代表冷酷无情,难道你希望儿子看到豆豆去世无动于衷吗?”

“沉着冷静和冷酷无情是两码子事。”蒋竞年本想再辩驳几句,但在迎上沈蕴直勾勾的视线时,那些话全数吞入腹内。

转而笑道:“老婆说的对,男孩子不该冷酷无情。”

沈蕴轻轻哼了声:“本来就是!”

话音落,脚步突然顿住。

蒋竞年跟着站住,看到沈蕴蹲下身子,捡了一片地上的落叶,举到他眼前,说:“如果你当初不这么冷冰冰,指不定我们孩子都上初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