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大宫女的名头固然好用，但真正和权势硬碰硬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无能为力。

惹祸上头也就罢了，无人搭理，那才是最尴尬的。

老太监笑的露出牙齿，五官眼尾都皱在一起，看着特别和乐，像是个寻常的小老头，但他手里捏着慎刑司，走出来谁敢得罪。

“劳烦您了。”苏荔笑的客气。

她的黄金百两，只剩下九十两了。

刘师傅在后头看着，感动的眼泪啪塔啪塔掉，这宫里头惯常捧高踩低，看你落魄了，那说不定比谁踩的都快，但这姑娘没有，她是个感恩的，往后那前程，绝对错不了。

等苏荔回头，老头擦了擦眼泪，挺着大肚子，吸着鼻子叹气：“你是不是傻，这窟窿多少银子也填不满。”

“你好好待着，小阿哥的事儿，若是与你无关，那你定然无事，若是与你有关，怕是我也要吃挂落。”苏荔淡淡的说着，扭头走了。

刘师傅还活着，她着实松了口气，担心有人不服气，直接把他给弄死了，那她后悔也没地方。

“您多照看些，这些时日辛苦你了，等熬过这一遭，我带刘师傅来谢谢你。”苏荔又跟老太监交代。

宫里头都是人精，她固然没明说跟万岁爷交代过，但她这样说，老太监联想到小太监来过，心里就有数了。

这姑娘怕是有通天梯，手里头的招数多着呢。

苏荔回去，夏蝉扶着她的手，笑道：“还是您胆大，奴婢吓的腿肚子直转筋。”

慎刑司果然名不虚传，太可怕了，里头浑浊的气息和浓郁的血腥味，都让人很是不适。

苏荔其实也难受，但她没有表现出来，等回去后，她才松了口气，抱着莲花香炉，半晌不撒手。

“这是什么香？”苏荔好奇问。夏蝉鼻尖耸动，有些不确定的回，估摸着回答说是苏合香，似是又掺了旁的味儿。

“谁送来的？”苏荔拧着眉尖问。夏蝉赶紧去翻册子，最后才回说是万岁爷送来的。

这味道是好闻，明显不在她份例里头能有的好东西。苏荔接过册子，发现自己远远比想象中要更加富有一点。